吕布入真小露一手,笼络了不少真定人心。同时,吕布对真定义从并没有照单全收,尤其是卢仁甲这等乡间恶霸,吕布是绝不会收下的。
他与侯谐、李黑、陈卫等不同,这些人皆是山贼出身,虽也扰民,但大体上不畏强权。卢仁甲这货一看就是欺软怕硬之徒,遇到硬仗,绝对第一个反水。
吕布看人还是比较准的,卢仁甲被吕布拒出军营,便立即出真定联络黑山军,不为任何好处,就是为了给吕布一点苦头吃。
常山乃是黑山军势力范围,张燕在这里有驻军。驻军闻听吕布之名,回想起张燕常恶狠狠的将吕布挂在嘴边,遂急报与袁绍战于百里开外的张燕。
张燕此时已与南下的于夫罗和军,聚众八万人,号十万。闻听吕布到此,与于夫罗商议,将战事交给于毒、于夫罗,自己则帅杨凤领亲随赴真定。
路上,张燕还纠集常山驻军,步骑兵一万,去攻真定。而于夫罗得信则敲令探马告知吕布,于夫罗不为别的,就是敬重严女侠侠肝义胆。
张燕步骑兵混编,自是没有于夫罗报信的快马速度快,快马见吕布,道出事情始末,劝吕布立即启程,赶往并州。
吕布听信,赠其良马、钱币,让他代为谢过于夫罗,并带话,于夫罗若想会五原旧敌,随时欢迎。
匈奴快马返回之后,吕布来寻赵云,问赵云道:“真定共有多少卫戍部队?”
真定一个县城兵不过千,加上这一干义从,也不过两千人。然这义从战斗力薄弱,实在难堪一战。
二人商议许久,这真定一县,城矮兵弱,实在难堪一战。而这黑山军寻吕布而来,吕布断不能弃之而去。
赵云见吕布有此义胆,深觉自己帅义从追随吕布乃是正确的选择,但他实不愿吕布因这真定犯险,对吕布说道:“黑山军为奉先前俩,奉先若走,张燕不一定为难乡里。”
“你自己说的话,你信吗?”吕布哪能不知,赵云所言便是为他让他宽心而走,吕布对赵云说道:“张燕这货好对付,我只是怕他攻城不得,劫掠城外百姓。”
“是啊,春耕刚过,田中幼苗放起,若是张燕劫掠还好,若是毁这城外粮田,百姓的日子就苦了。”说着,赵云眉头紧锁,真定县不大,赵云识得这里大半人家。
正在二人愁眉不展之时,有人通报,有客到,来寻赵云。赵云迎出门外,一见居然是成廉、魏越二人,心中大喜。
乡间商议,定下去投公孙瓒之时,赵云便修书张杨,讲述自己身不由己,让张杨带话吕布,非是赵云无义,乃是乡间之声胁迫。
张杨见赵云书信,眉头一皱。赵子龙武艺紧逊奉先半筹,决不能让其投了公孙瓒。
恰逢张辽、高顺、魏越帅陷阵营过来,张杨随即与张辽、高顺商议,派成廉、魏越为说客,前来说服张辽。
成廉、魏越皆是寡言之辈,薛兰闻听还提议命赵庶跟随,高顺闻言说道:“赵子龙乃奉先好友,若遣牙尖嘴利之人,反倒令其有所烦感。”
就这样,全并州最不爱说话的两个人,作为说客,来到真定。吕布见此二人大喜过望,问道:“你们前来,带了多少兵马?”
“仅有陷阵营弟兄二十余人。”成廉答完,问吕布道:“可是将有战事?”
“够了!”说着,吕布命人远远迎出,观察张燕部队动向,而自己则率陷阵营弟兄,整装待发。
傍晚之时,张燕虚实传来,知其帅步骑兵仅有一万,赵云也放下心来,与吕布商议道:“我等可帅守军、义从迎击,五倍其兵,定能破之。”
“拉倒吧,这帮货还不够添乱的呢。我陷阵营二十余骑足矣!”说着,吕布面露不屑之色,对赵云说道:“张燕这货,没啥本事。况其精兵都在战于袁绍,所剩弱旅,乃是乌合之众。”
吕布说完,赵云还觉不妥,即便并州陷阵营以一当百,又怎敌上万大军。想着,赵云看向成廉、魏越。
成廉与赵云目光相汇,对他说道:“奉先不忍你真定男儿死于他所引祸水,子龙但且稍安,且看我如何破得张燕。”
成廉所言,赵云深以为然,但战场绝非儿戏,陷阵营将士的生命一样宝贵。赵云想,既不能说服吕布,便与他和这二十多名勇士,同生共死。
翌日一早,有人通报,张燕帅军将至。真定令稍晚得到消息,也是如临大敌。他寻吕布之时,吕布早已帅军出城,他反身去寻赵云,赵云与吕布同走,他又去寻夏侯兰。
夏侯兰与赵云私交甚笃,自是知道赵云一早便识得吕布。昨日见此二人唱双簧,尽收真定义从,以为二人早就串通好了,对此颇为不齿,便离开了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