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雪初停,路上略显泥泞。赤兔马踏着浅泥,丝毫不顾及的踏起泥花。照月夜狮子通体雪白,十分嫌弃的远离赤兔马,仿佛是在恼它,只知奔跑,全然不顾及旁马。
其后陷阵营皆是大宛良马,虽没有照月夜狮子那么矫情,奔跑起来却也十分注意,尽量不被泥水溅到。
如此良马,即使羌人良马,也是不及。吕布帅陷阵营策马疾行,羌族诸部望而兴叹。
“还是人家的马好啊!”
“再好能比得上我西凉之马?”
“你看那马,跑起来泥不沾身。”
“你知道什么,那是西域大宛马,我西凉之马,哪能与人家比?”
“要是我能有一匹就好了!”
“没出息的,要也要那红马啊!”
“想得美,人家那可是赤兔马!”
吕布携陷阵营呼啸而过,回头率高得不是一点点。一种强人皆羡慕站阵营战马精良,却忘了去想,吕布为何带兵来到羌零驻军之地?
知道他们看到,陷阵营将零混大帐团团围住,此时才知道,要出大事了。零混部众之中,也有不少人与各部首领交好,中军帐被围,自然有不知死活的前来问话。
“吕将军围我中军帐是何意?”说话的是个膀大腰圆的汉子,看架势有可能是“第一勇士”之类的货色,张杨可能识得,但是吕布绝对不认识他。
吕布怀柔,只是对各民族首领,大家都对并州的稳定有贡献,性情又都豪爽。对于这等不识相的,吕布头都没回,赤兔马后蹄抬起,此人便喋血飞了出去。
随后吕布策马直奔零混大帐门前,赵云手持龙胆亮银枪,傲视羌族众人,有了前车之鉴,众人皆不敢前。
巧得很,吕布策马行至门前。雕漠便由帐内出来,放出狠话吕布听在耳中,方天画戟微微抬起,雕漠回头之时,但见方天画戟闪着寒芒,戟尖已在鼻尖之处。
“吕奉先,你敢杀我?不怕我羌零部落倒戈相向?”雕漠也是暴脾气,对着吕布的方天画戟,喊话依然中气十足。各部首领此时也是愤慨,七嘴八舌对吕布放出狠话。
“杀谁?”吕布都没看雕漠一眼,向帐中零混吼去。
零混闻吕布言,心中敬佩。简单的两个字,告诉各部首领,少废话,老子是来杀人的。
雕漠此时也是大惊,连退数步,直退入零混帐中,各部首领更是快退,更有甚者,直接摔了个跟头,然后仓惶爬入帐中。
零混帐门高一丈有余,但是也容不下吕布策马而入。但见吕布方天画戟直接将零混帐门开到顶,然后策马而去。
赤兔马还是第一次进入帐篷,四下观瞧,他与吕布一样,丝毫未把这一干人等放在眼里。
吕布策马傲视众人,而后问零混道:“刚才滇桓说,谁是同谋来的?”
吕布的话,声音不大,气场也不强。但是帐内诸部首领,个顶个后背发凉,仿佛死神将至。
眼看吕布这么狂,零混都不知道如何来接这话了。如果直接指向某个部族首领,那不成了学生郎在学堂受了欺负,然后向先生告状了吗?零混乃是羌零王,又怎会做出怎么怂的事。
“我羌零部落的事,本王自会处理。”说着,零混摆出不虚吕布的架势,继续说道:“不劳吕将军费心。”
正当诸部首领闻言,稍稍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却听到吕布淡然说道:“那你处理吧!告诉我杀谁就行了。”
杀伐之事,语气越是轻描淡写,就越是令人胆寒。零混此时对吕布暗挑大拇哥,要不人家连皇帝都不虚呢?说话是有水平。
雕漠看这吕布零混一唱一和,怒不可遏,却有不敢直视吕布,扭头望向零混说道:“纵使你零混杀我雕漠,又安能服我雕氏?我部族五千人屯与侧,你就不怕鱼死网破?”
若是往日,雕漠不言,零混也得掂量掂量。此役他部众方才三千,雕漠五千人乃是这一万五千大军之中,最重的一支。
今日又吕布撑腰,零混腰杆子硬。只见他腰杆笔挺,对雕漠笑道:“何须鱼死网破,灭你雕氏百人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