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夜煌耳边。
杨将军手下的一名裨将用这张粗布绑住了鼻子,进来向夜煌报告情况。
“怎么回事?”夜煌看着深夜造访的副将,压低声音,怕吵醒北堂妖。
副将不由得也压低了声音,说道:“西疆国阵营飘来一股香味,臣怕其中有什么猫腻,所以让士兵都做好防御,尽量不要吸进这这股香味。”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夜煌皱着眉头,怎么又是异香,之前妖儿也是闻到了一股异香就中了蛊毒,现在怎么又……
“大概一刻钟以前,香味应该马上就能传到这里了。”
夜煌挥了挥手,说了一句,做的好就让他出去了。
刚刚走进房间,就闻到了副将所说的香味,夜煌暗道一声不好,刚一走进房间,就听见北堂妖躺在床上,身子扭动,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这画面夜煌一辈子都忘不掉,当初她身中蛊毒,疼的浑身打滚的时候就是这样,如今怎么又复发了,如果只是这股香味的原因,为什么自己没事,其他人也没说,独独北堂妖出了问题。
夜煌抱着在床上控制不住翻滚的北堂妖,手足无措。
“妖儿,你怎么了,你怎么又开始疼了,蛊毒不是早就解了吗?”
北堂妖知道到了此刻再也瞒不下去了,一字一句地说着,告诉了夜煌,她身上的蛊毒并没有解,之前只是压制了,那股香味就是用来催动蛊毒的。
夜煌几乎崩溃了,这几日他一直心慌不安,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如今终于知道原因了,可是该怎么办,边境这边只有普通的军医,根本就救不了北堂妖。
北堂妖一直忍着不叫出来,最后把嘴唇都咬破了,殷殷的鲜血从下巴一直淌到了脖颈。
夜煌点了她的睡穴,让他晕了过去,立刻派人去找陈周之和之前无忧谷的老头子。
还派人向南安国和北域国求救,大肆寻找神医。
皇后身中奇毒,危在旦夕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军营,人人惶惶不安,谁都看得出他们的皇上与皇后的感情有多深厚,一旦皇后出事,后果不堪设想。
隔天西疆国再次来袭,夜煌担心北堂妖,完全无法顾及前方战事,士兵们又被前一晚的异香事件弄得精疲力尽,输的一败涂地,好在保住了城池,西疆国的士兵经过几日修整大有卷土重来之势。
没有主心骨的东陵军队大不如从前,面对西疆国军队的大肆进攻,只能疲于防御。
第三天西疆国的王爷送来了一封密信。
信中说只要东陵国投降,割让二十座城池,并年年纳贡臣服于西疆国,西疆国愿意为东陵国的皇后解毒。
夜煌已经走投无路了,好不容易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说什么也不肯放过。
杨将军及其他属下拼死阻拦,明明已经快要胜利了怎么能在最后紧要关头因为一个女人而白白地割让土地而导致生灵涂炭呢。
对于属下的苦苦进谏,夜煌置若罔闻。
夜王不能离开北堂妖很长的时间,一旦她醒来一定会自己伤害自己。
夜煌抱着脸色苍白,手骨嶙峋的北堂妖,轻轻地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
北堂妖刚好醒来过来,她忍着身体上的疼痛,抓着夜煌的手说道,“没用的,我恐怕这一生都不能陪着你一起走了,我还没有告诉你的是...钱女士我便爱上了你!”
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明明只是几句话的时间,却说了好长的时间。
夜煌用力地抱紧了北堂妖,把头放在她的肩膀上,他没有告诉她,那是他唯一的希望,就算知道对方只是在骗他,他还是要试一试,没试过会遗憾终身的,北堂妖迷迷糊糊只觉得有冰冰凉凉的东西顺着她的肩膀划过背脊。
清凉的感觉让北堂妖轻轻的颤抖,那是夜煌的眼泪吗?
东陵国上官潇骑着一匹快马,马背上还带着一个人,他发丝凌乱,衣服看起来也脏兮兮的,似乎很久都没有梳洗过了。
马背上的人嗷嗷直叫,正是无忧谷的那个老头子。
“老人家就要散架了,你慢点啊慢点……”
风太大,上官潇没怎么听清楚,但是知道他在抗议便回道:“时间已经不够了,我们只剩下五天的时间,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