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七七闻言,倏然一怔,她莹白的纤手,竟不由自主地朝着自己的腰间玉玦摸了过去,她眉心紧皱成了一个川字,一双朱唇紧抿,一瞬不瞬地望着君莫黎。
她沉吟了良久之后,眸光之中闪过了一丝光亮,深吸了一口气,方才缓缓地启唇,声音低沉入泥问道:“你要真玉玦有何用!?”
君莫黎微微地眯了眯宛如鹰凖般的双眸,扬起了他棱角分明的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凤七七,瞧着凤七七面露难色,他浓密卷翘的睫羽微微地颤了一下,唇边闪过了一抹让人不易察觉的浅笑。
凤七七凝望着君莫黎的双眸,见他久久不曾回话,她压了压眉心,怎么瞧着君莫黎都有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她倏然觉得,自个儿就像是待宰的羔羊,自己屁颠屁颠地跑到了君莫黎的刀下,等待着他的宰割。
君莫黎唇畔之上的笑容变得愈发地浓郁了起来,宛如一株含苞待放的罂粟,渐渐地舒展开来花瓣一般,那双狭长的凤眸,像是锁定了猎物似的,一瞬不瞬地看着凤七七,他薄唇微启,淡淡地说道:“因为本王喜欢。”
凤七七蹙眉,白皙修长的手指,恋恋不舍地摸着腰间的玉玦,仿若是在轻抚着尹黍的脸颊,君莫黎的这个要求将了凤七七一军。
一时间,凤七七感觉自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被烤炙地已经焦头烂额,她用力地抿了抿一双朱唇,沉吟了良久之后,她像是做了一个天大的决定似的,她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地点了点头,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钉子,刺入了地面当中。
“好,我答应你!”
凤七七的面色凝重,犹如琥珀般的双瞳之中,映出了君莫黎那张充满了邪魅笑容的脸,原是心跳如同击鼓,总是七上八下的,可细细地一想,尹黍应该不会跟自己计较的,她这么做,也是为了自己的自由着想。
在凤七七沉吟之时,君莫黎的眼底闪过了一抹狡黠之色,微微地扯了扯唇角,浅浅淡淡地笑了笑,“你可别后悔。”
说实话,现在的凤七七的确是有些后悔了,她莹白的纤手用力地紧了紧手中的玉玦。
她抿了抿一双朱唇,凑到了君莫黎的面前,唇边扯出了一抹犹如正午当空日头一般灿烂的笑容,“那个……黎王殿下,咱们能不能再商量商量……”
“呵!”君莫黎冷笑了一声,墨染一般的剑眉微微地一挑,哂笑着说道:“你现在后悔了?!”
凤七七点头如同捣蒜一般,“嗯嗯嗯……”
“呵!”君莫黎又笑,眸光之中满是戏虐之色地看着凤七七,“想要放弃这个赌约了?!”
凤七七又点头,“嗯。”
君莫黎像是一只高傲的仙鹤,扬起了白皙修长的脖颈,微微地扯了扯唇角,眸光之中尽是一片揶揄之色,他冷哼了一声,戏虐道:“你现在后悔了,不过却已经晚了。”
说着,君莫黎缓缓地伸出了莹白的纤手,朝着凤七七腰间的玉玦点了点,淡淡地说道:“本王甚是喜欢这块玉玦。”
“哼!”凤七七冷哼一声,微微地眯了眯一双星眸,神琥珀色的瞳仁之中潋过了一抹霜华之色,“赌就赌,谁怕谁,王八怕铁锤!”
凤七七的话音刚落,正厅地朱门外,便响起了宫靴橐橐之声,抬眸望去,只瞧见了君临烈一身皎月般的华服罩体,一头宛如墨染一般的青丝,一丝不乱地束在了脑后。
阳光打君临烈的身后耀了下来,将他的身形拉的修长,更加地显得君临烈肩宽、腰细、腿长,衣袂随着阵阵的清风舞动,那一身惊华,犹如九天之上飘落凡尘的仙,不染一丝一毫的世俗之气。
欺霜塞雪的肌肤,像是剥了壳的水煮蛋似的,全然不输给女子一般的细腻光滑,一双墨染般的剑眉斜飞入鬓,细长的凤眼,眼尾微微地向上挑起,一双墨玉般的瞳仁,射出了清亮的眸光,扫了一眼正厅之中的君楚悠、凤七七,最后将眸光定个在了君莫黎的身上。
君临烈的唇角微微上扬,扯出了一抹如同春风拂面般的笑,“七王弟,你也在!”
君莫黎颌了颌首,声音亦如他唇角之上的笑容一般,浅薄淡然,“刚刚听闻六王兄提及,四王兄从边关归来,正巧咱们兄弟许久未见,今日正好聚聚。”
君临烈举步上前,停至在了君莫黎的身前,他的眸色柔和了几分,看着君莫黎时,眸光之中略带着一丝丝的歉意。
他的目光稍稍地在君莫黎的双腿上停顿了一下,少顷,他缓抬双眸,抬手轻轻地在君莫黎的肩膀之上轻轻地拍了拍说:“那咱们今日就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君楚悠凑到前来,他的双眸弯成了一轮弦月,仿佛能够驱散这个世界上任何的黑暗似的,他一手搭在了君临烈的肩上,一手垂在了君莫黎的肩上。
瞧着三人和谐的模样,凤七七微微地蹙了一下眉,皇家本就无情,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凤七七虽然历史学的不好,可或多好少都在电视上看见过,现在他们看似和谐,但谁又知道,背地里又是什么样的波谲云诡。
目送着兄弟三人走出了正厅之中,凤七七依旧没有回过神来,她的眉心微蹙,清凉的眸子,似是无意地朝着房门口的方向看着。
“小七。”君楚悠驻足,侧目朝着正厅之中瞥了一眼,挑起了眉梢,启唇轻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