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
远远的转过几个弯就能看到一幅伤感的美景。
从山脚到山腰,每到夜半都会有这么一幅画,那就是无数个火把点亮的无数个“之”字形路。
时值夜半时分,正是休息的时候,可伙房营轮值的三分之一人依旧忙碌着,他们伸展着双臂,左右手吊着约一百五十斤的水桶沿着从山脚一直开凿到山腰的狭窄的石梯稳健的爬行。
他们必须把伙房营的水缸灌满,那是九牧关将士第二日的必须生活用水。
半山腰还等着一批人,他们往水池里放着药草,那药草也只能去除海水的一些腥味和咸味。
有一个中年男子,站在伙房营的一块大石上,眉宇深锁,一脸懊恼,眺望着夜色,眺望着夜色下的缥缈海,许是太专注,没有发现伙房营有了旁人。
“将军可是在为没有找到新的淡水源,暴涨的盐价而忧心?”
被打断沉思的男子寻找声音来源,看到一个陌生的带着面巾身着医徒袍子的女子和风冰。
男子很冷淡的撇了发话的百里千沐,对着风冰依旧冰冷且带着不耐:“风冰,你怎可带着外人擅闯伙房营,这里不是医房营,没有什么好参观的。”
那种医徒袍子,他曾在外出采办的时候见过,是同仁堂的医徒袍子,平心而论,同仁堂口碑不错,医者医徒都是具有匠心之人否则他不会给风冰面子,而是直接呵斥让二人滚出伙房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