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九章 两小本无猜 缘尽垂髫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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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历七十八年春,武帝宠妃纳兰氏无故小产,其婢女橙儿事发之后碰壁而亡,引发变故的汤药无处可查,武帝震怒之下下旨诛杀了长生殿内外所有人众,如妃精神受挫后一度疯癫,被武帝贬入冷宫,纳兰一族由此心生怨念,于同年四月在长史发动叛乱,联合高主余孽席卷了韩国以北十二座城池,韩武帝命左相之子诸葛寒池为兵马大将军前往平乱,时经六月,内乱平定,这场由宫闱之争引发的国之内乱被后人称为“长史之乱”,诸葛寒池因战功卓越受武帝嘉奖,接替鬼影将军柳洛冷大将军一职,成为了韩国最年轻也最有前途的一人!

“丫头,公子的汤药已经熬好了,过来端给公子去。”

“唉,这都又过了一天了,却还是没有看到白大哥他们的身影,哥哥,你说会不会是公子算错了,这里根本不是白大哥他们会出来的途径。”弦伊接过弓递到手中的药汤后往黝黑的夜里望了几眼,颇有些无精打采的低下了头去,弓见她眉间萧索,知她忧心公子身子不济,难以熬住当下的环境,于是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抚住她的眉头,微微一笑道:“丫头,公子胸有万壑,能够清晰的记得每一条道路,可当下环境使然,很多道路或许受雪崩阻塞都已经无法通行,所以,公子才会让小侯爷定下这两日之限,若明日清晨少卿他们还是没有踪影的话,咱们便也要往前走了,长官渡虽小,却也是兵马驻扎之地,等到了那里,公子就不必这般挨冷受冻了。”

“如此甚好,公子往年虽然也四处奔劳,可终究吃穿用度上没这般艰难过,再不怕吃苦也得身子上捱得过去,今日白天小侯爷不在时他咳得几乎停不住,可小侯爷回来后他却一声都没发出来过,我刚去看过,他的解溪穴都透出淤青了……”

“定是怕小侯爷担心,他才强行用穴位压制咳嗽。”弓深吸了一口气,将身子让开,道:“赶紧送药过去吧,喝了能缓缓也好。”

“哎。”弦伊抬步离去,弓则回头看了一眼燃烧的篝火,正待嘱咐一旁的小兵往将柴火撤离一些,突然间风中传来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声响,他骤然抬头细细去听,却又没有了任何动静。

“召唤大哥?”

“嘘。”弓挺身而起,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当确定自己听得没错之后,他低声对着那小兵道:“留在这里,不要出声。”

“可是——”小兵的话音未落,弓的身影已如离弦之箭般没了踪影,小兵手抓燃烧的柴火追了几步,却发现自己已经无迹可寻,只好怏怏的又回到了原地。

“来者何人?公子已经不再过问世事,有什么都回去告诉自己的带头当家的!”弓很确定来的是自己人,可是,却不能确定来人的目的。公子已经退隐江湖,便意味着他不会再去过问世事,如今反晋之力以沥泉山庄为首,程颢才走了不久,当不会让人来打扰公子的清净,而今来人却以沥泉山庄特有的联络讯号将他引出,必定目的是在于传递信息给公子,也不知究竟是什么事情会让来人千里迢迢奔来一告。

“弓,有些日子没见了,公子他还好吗!”黑暗中传出的声音令弓大为震动,任他如何去想,都没料到来人竟然会是那人。莹白的雪光映亮了来人炯炯有神的眼睛,那奇特的琥珀色令人想起了黑夜中蛰伏的猛兽,见弓被惊得呆在原地,那人不禁为之一笑,走上前伸出了手去。

“怎么,没想到会是我?”

“杨兄!”弓终于反应过来,透着欣喜上前与杨云骢握掌一扣,扬声笑道:“的确是没有想到,好久不见了,龙卫的兄弟们都还好吗?”

“都好,沥泉山庄的事情平定之后,龙卫都已经回到大雁塔去了。”

“那你——”弓的话有了几分迟疑,他知道龙卫与公子的关系,从前公子没有召唤,龙卫是绝对不会出现,而今公子退隐江湖,龙卫协助沥泉山庄平定事态之后也当卸甲而去,不应再出现,杨云骢身为龙卫之首自当明白其中道理,绝不会率性而为,再来打扰公子。

“我来,是因公子的一件私事。虽然公子如今不再过问世事,但这两人却是他一直寻找也未曾放弃过的,所以,我不得不来。”杨云骢说得隐晦,弓的心中却隐隐的有了定论。这么多年来,无论在哪,只要听到与那母女俩相关的消息,公子都会不遗余力的前去追查,也正因此,才引发了他与小侯爷之间的交集,而今他虽已不再是统领反晋势力的冷公子,可那两人却依然是他心中难以割舍的挂念,为的不光是他自己,还为了给他的娘亲一个交代。

“谁!”见弓回转还带着一人,防守的士兵自然而然的喝出了声来,弓见状扬手示意道:“没事,是自己人。”

杨云骢跟在身后且走且行,看着那风雪之中驻扎的营地,忍不住暗暗一叹,道:“天气如此冷,公子的身子怎能背得住,这仗不是咱们的,公子大可不必这般劳苦受罪。”

弓闻言苦笑一声,回头看了他一眼,道:“你也是跟着小侯爷一同共过生死的,当知道他的品性,他事事表率为先,与士兵们同甘共苦进退与共,公子又如何能过得安稳,只希望这仗早点打完,没有了世俗牵挂,他二人便可携手天涯,过一份无所牵挂的日子去了。”

杨云骢知他所说不假,虽心头唏嘘,却也无可奈何。想公子从小到大皆在颠沛之中挣扎,负常人所不能负的责任,而今依然连一份平静的生活都无法得到,他心中不禁一阵难过,然转念一想,若非如此,他与小侯爷便可能是天南地北陌生人,又怎会有这般刻骨铭心至死不渝的爱恋,由此一念,便觉冥冥之中万物皆有定律,是祸是福,也非字面所能界定。

“丫头,公子睡了么?”

“躺着呢,刚喝了药,怎睡得着。”帐篷内传来弦伊的回应,紧接着帐帘一掀,弦伊露出了半面脸来:“小侯爷回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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