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彦庭人高腿长,不过几步就到了她身边,他不由分说地夺过裴承远手里的杯子,居高临下地睨了裴承远一眼,声音冷凝又充满了挑衅的意味:“裴总还是先顾好自己的女人吧,我的女人就不容你操心了。”
裴承远甚至没有抬头看他,姿态依旧是清俊冷静的,浑身散发着不卑不亢的从容气息。
“承远,你先出去吧,我跟他有事谈。”钟情见这两个男人拔剑弩张的样子心里就狂跳,虽然她没有指望一直冷冷淡淡的裴承远会为她出手跟纪彦庭打起来,但难保纪彦庭那个疯子会先动起手来的,所以还是先分开为妙。
“好。”裴承远淡淡地点了点头,沉默着起身。
纪彦庭看他这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就很不爽,声音懒洋洋的带着戏谑的味道在他身后不紧不慢地响起:“结婚三年老婆还是处子,出车祸还要靠女人保护,裴承远,你真不是个男人!”
裴承远戴着眼镜的双目一下子沉了下来,里面黑漆漆的深不可测,可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一言不发地离开了病房,只是过程中双手握成了拳头,攥得死紧。
“连句话都不敢跟我说,你到底看上他什么?”纪彦庭懒洋洋地坐在场边,将杯子凑到了钟情跟前。
纪大少根本就不会伺候人,喂口水都把钟情呛得不行,直咳嗽到脸色通红。
她双手被绑得严实,连顺顺胸口都不行,直咳了好一会才慢慢缓过来。
她恨恨地瞪了纪彦庭一眼,声音带着淡淡的不屑:“我看上他什么?如果是他给我喂水绝对不会呛着我。”
纪彦庭英俊绝伦的脸庞有一丝尴尬的神色一闪而过。
“还要喝吗?”纪彦庭拿着杯子的动作仍然显得有些生硬,连着声音也都硬邦邦的了。
“放着吧,我不想呛死,你给我叫陆期过来。”钟情语气淡淡地说道,把脸别到了一边,根本就不想看他。
“叫他来做什么?你离婚了要考虑他?他凭什么,排队都还没有轮到他好吗?”纪彦庭反应很大,摆明就是不愿意叫。
“第一,我还没有离婚,第二,我考虑谁都跟你没有关系。”钟情口齿清晰地跟他讲道理,“纪彦庭,三年前我嫁不进你家,三年后更是不可能。”
纪彦庭这次居然破天荒的没有生气,倒是脸上居然还有些心虚的感觉,良久他才慢悠悠地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本离婚证,声音犹豫:“你已经离婚了,我替你办的。”
钟情看着他手中那本离婚证,心里一股火气呲的一下就冒了出来,可她现在这个样子,说他嫌口干,打他又不方便,只能生生憋在心里,好不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