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安德拉离开约翰的庄园后不久。
马车缓缓在一栋别墅门前,感觉到车轮不再响动后,安德拉从梦中醒来,他睁开眼睛,推开车门后一愣。
他对车夫说道“这里不是我家。”
车夫没有回话,这时别墅的大铁门缓缓打开,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走来,他恭敬的站在安德拉身前,谦卑地说道“欢迎回家,大少爷。”
安德拉微微眯起眼睛,他明白了约翰临走前最后那句话的意思。
“爸爸!”
从别墅中,一个金发小男孩穿过花园跑来,面容僵硬了一晚上的安德拉终于露出了笑容,他走下马车,将男孩捧在怀中。
只有这时候我才能放那颗不断悬吊着的心。
“莱恩,想我了么?”安德拉勾了勾儿子的鼻梁,说道
儿子满脸坏笑“才一天没见,不想不想,嘿嘿。”
然后趴在安德拉的耳朵前悄悄地说“不过妈妈昨天很害怕,她昨天偷偷的哭了。”
安德拉揉了揉莱恩的头发。
他抱着自己的儿子,越过管家,走向别墅,房门缓缓被从里边推开,妻子艾米抱着已经入睡的女儿走了出来。看着妻子略有一些惊恐的神色,他愧疚地说道“亲爱的,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这个贤惠的金发女子脸颊上露出两个小酒窝,微笑道“忙了一晚上,快去洗个热水澡吧。”
莫名其妙地,安德拉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无关其他,只是我回家了。
他一只手抱着儿子,一只手揽住妻子的肩膀。
无论到哪里,只要有你们的地方就是家。
...
安德拉睡了个好觉,却有人睡不着了。
爱德华·詹尼斯,约翰伯爵的好儿子,安德拉的便宜弟弟,整个法瑞尔镇中最富的富二代。
他阴着脸坐在沙发上,汉克的尸体就在面前的地毯上。
在这里不得不说彼得的真是个愣头青,约翰本打算让彼得把汉克的尸体扔在爱德华的家门口就好,而彼得直接丢到了爱德华的床上。
当时爱德华抱着刚从歌剧院中约出来的头牌,享受了一整晚这姑娘软若无骨细腰以及胸前的八两肉后,爱德华打算早上再和这她来一发晨炮。
谁知道,爱德华辛苦一晚上的小兄弟刚刚抬起龙头,一具尸体从天而降,血胡麻差地喷了爱德华与他的小情人一脸。
尖叫声撕破了清晨的平静,这女人不愧是歌剧院的头牌,女高音足足半分钟没有停下来。
“泽维尔。”爱德华双手交叉,抵在额头,发出沙哑的声音,从早上起来他就这样坐在沙发上,一口水也没有喝“你不是说他绝对看不出来的么。”
“是啊。”
一个白金色短发,有着一双靓丽蓝眼睛的英俊男子坐在爱德华对面的沙发上,他披着犹爱斯帝国·军的上位军服,翘着二郎腿,用一把蝴蝶刀削平果。
艾欧泽维尔·李维斯,整个法瑞尔镇最大的官二代。
爱德华指着汉克的尸体“那这该怎么解释。”
艾欧泽维尔没有回答他,只是认真的削着苹果。
唰。
蝴蝶刀在苹果尾端旋转一圈,艾欧泽维尔捏着苹果两头,薄薄的一层苹果皮从上便脱落。
“你知道么。”艾欧泽维尔没有吃苹果,反而将它放在汉口的胸口上,精白的果肉粘上鲜血,让爱德华看的皱起眉头。
“做事就和削平果一样,急不得。你急了,这皮容易削破,刀容易割到手,旋出来的苹果皮容易粘上果肉。”
艾欧泽维尔展开苹果皮,那上边光滑的一点果肉都没有。
“这是一门艺术,我听说一位老前辈在见下属时喜欢削梨,往往下属汇报完了,他的梨也就削好了,然后他就将梨给下属吃,而自己吃梨皮。曾经许多人以为他这是谦虚的表现,或者另有含义。而老前辈能通过梨皮的完整度便能知道这件事情的棘手程度,梨皮越是完整的他越有把握,相反,就是大事。”
“作为领导,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下属。他若是一听到什么事情便惊慌,反而会影响到下属的情绪。通过削梨,他即隐藏了自己的本来感情,同时还能稳定属下。并且,属下吃到领导的梨也会感激,这是一种非常廉价但也非常实用的拉拢关系的手段。”
爱德华挑挑眉毛“你是想说自己对这件事情已经十拿九稳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