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那郝连城深要下聘啊。”郝连城钰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而重复了这一句话后,他便是将脸面向了靖榕那里。
他原本以为靖榕脸上会露出一丝悲伤的神色来,可……没有……
她脸上的表情,始终都是淡淡的……
“你不伤心?”郝连城钰看着靖榕,脸上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来,“我原本以为你哪怕不会像那些普通的女人一样,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娶了别的女人而伤心流泪,也至少脸上该是会有一点失望难受的表情的……可你……却好像是和郝连城深完全不认识的人一样。”
伤心?
靖榕怎么会不伤心呢?就像郝连城钰说的那样,靖榕并非不伤心,只是她亦知道,郝连城钰说这些话,只是为了让她伤心而已,只是她再对自己说多少话,亦是只是让她那面上的表情没有表情而已,而实际上,她的心,已经起了硕大的波澜,无法抑制。
——只是她终究,还是相信阿成的。
只是哪怕相信,却也做不到一点也不起波澜。
“你希望我伤心,而我却不愿意让你如愿。”靖榕这样回答。
“只是不让我如愿,你便能忍住自己的伤心吗?也不知道你这个女人,到底是一个怎么样可怕的女人……”郝连城钰点了点自己的唇间,这样说道。
而那路人才看到原来客栈里面站着一个女人,一个长相普通的女人——靖榕用余下的易容水易了容,只是易容水不够,所以只能将脸上一些五官略略改变形状而已,脱不了大赤人的模样,只是好在北通部族并不是很排斥大赤人,所以一个大赤人走在街上,倒也不会让人觉得很奇怪。
“咦,你们说这样的话……倒是……为什么这郝连城深下聘这女子要伤心……莫非……”那人低估了两句,便又是摇摇头说道,“不对不对,这郝连城深好歹也是胡国二皇子,虽然不受宠幸,可到底是胡国的二皇子……这皇子妃必然该是一个大美人的,这一个平凡女子,便是喜欢上了二皇子,也必然不会得到二皇子垂青……是我多想……是我多想了……”
世间之人的脾气便是权与色不相分隔的。有钱有权之人,身边跟着一个,或是一群绝色美女,便是理所当然,有时候甚至觉得只跟着一个,反而有些奇怪。倒是会让人觉得这有钱有权之人,倒也算是一个不算跋扈之人,可若是这身边带着的,只是一个面目普通的女子,便会让人觉得这里面许是有些猫腻,倒反而让人觉得奇怪,是否这里面有什么异样。
这路人的嘀咕,虽然不重,只是郝连城钰、樊离、靖榕三人都是身负武功,虽然有些强弱,可他的话,却也多多少少入了别人的耳朵,尤其是靖榕,更是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而那路人说的确实不错。只是靖榕虽不是面目普通之人,可与阿成之间的沟渠却更深。若是一个长得俊美又富有的普通人与一个面目普通家境平凡的女子相爱,若是真爱,想来可以突破一切困难。人往往会觉得在自己面前有一个无法逾越的困难,可想到最后,实则只是自己不愿意去做而已。
为富者爱上一个面目普通的女子,便是让人觉得这样不可思议。更何况郝连城深与靖榕呢,一个是胡国人,一个是大赤人,一个是胡国二皇子,手握重权,坐拥兵力,有朝一日,甚至有可能建国成君,与郝连城钰一斗,而靖榕,却是离家叛国,成了亡命之徒,在胡国之间求得一袭生存之地,却是站在了与郝连城深完全不一样的位置上。
——她到底帮助的,都还是郝连城钰,而非郝连城深。
只是……
饶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