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这事儿如实告知,回忆叙述的很仔细生怕落下一点细节,张死墨安静听着仍是那副天塌不惊的表情,我说的唾沫横飞思绪澎湃,他听的一点儿激情也没有,讲完我就有种不想和他说话的冲动。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耐不住性子问他,“你能不能说出来,也许有什么咱俩可以商量一下……”
他提着两袋子药草,头也不回拉着我走,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我看他还是跟着钓鱼助手在集市瞎晃,根本猜不透这人脑子里在想什么,不是说东西都齐备了,不是说外国友人情况不好需要争分夺秒,怎么还带这样浪费时间的?
我不受阿猫阿狗的待见,买的那猫从刚刚开始就被钓鱼助手拎着,卖猫的那大妈心肠好还特别赠送了一手编的竹笼,那猫从瞄我第一眼开始就瞪着我目不斜视,一双蓝绿色的眼睛能结出一茬冰渣子,我被它瞪的头皮发麻,实在搞不清楚自个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
“线索太少,没分析出什么东西……”我心烦意乱的时候那家伙终于舍得开腔,“我只能说它们对你的态度肯定是有原因的,但究竟是为什么,我也想不通……”
我趁他凝视那只猫的工夫翻了个白眼,在心里冲他的背影比了个中指,浪费那么长时间我说的口干舌燥,他竟然给我来一句“没分析出什么东西”,那刚刚那么郑重其事问我干嘛!神经兮兮!
我决定和这货冷战一段时间,从内裤事件到刚刚,我觉得他一定是欺负我欺负得上瘾,但动摇我冷战决心的是五分钟后他递过来的鲜榨果汁,天气炎热我渴得嗓子冒烟,那果汁还是加冰的,我身无分文实在经不住诱惑,只能把‘脸面’,‘尊严’通通抛诸脑后。
“咱们现在干嘛?”喝完果汁气也消差不多,他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东张西望不知在找什么,“如果东西都买齐了,咱们还是早点回去比较好,毕竟露易丝那边……”
我话音未落他眼睛一亮,不等我说完就拖着我朝那个方向走,我无语又无奈,被他拖着在人堆里挤实在很憋火,骂他的脏话到嘴边又生生吞了,没别的原因,哥们现在兜里没钱得靠人养活,实在没底气跟他硬碰硬。
也算张死墨有点良心,带我到一处稍微偏僻的地方以后,他从包里掏了个透明的塑料小瓶子晃了晃,里面是大皇宫逮的那只蛊虫,我记得他把这东西晒干后就收起来了,当时听他说要拿回去喂鸡还以为开玩笑,没想到丫竟然连这都随身带着。
“你是不是傻……”他刚刚脚底抹油,钓鱼助手没跟上来,我白了他一眼心里不痛快,张死墨这种妖孽性格,估计不止是我,天底下的人在他眼里都傻,他倒是没在意我不屑的表情,“带着这东西回国怎么过机场安检?肯定要找快递运回去啊……”
“快递就不安检?”我反问他,“你这外来物种,又没做过检疫也没出入境许可,国际快递更严格,查出来直接销毁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