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生和尚把念珠拍在放桌上,怒喝道:“闫老头,时间我也给过你了,好处我也已经许诺过,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这和尚欺人太甚啊……难道就不能让我留下这个牌子吗?”闫通的脸上愁容惨淡,两条眉毛都折了几折。
“哼哼……”杀生和尚冷笑道,“闫老头,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我们的副殿主已经解决完七情门了,现在正在赶来的路上,你要是再犹犹豫豫的,等到副殿主出现了,你就等着吃刀子吧。”
“你们……唉,罢了罢了,从此以后世上再无绝情宗,只有阎罗殿下绝情堂。”闫通说出这句话,瞬间整个人就像是老了十岁。
“不可以!”铁山韩大喊道,“不可以啊,门主!我们绝情宗的汉子就算是死也要留下这绝情宗的招牌,怎么可以不战而屈!”
杀生和尚望着手上提着两柄板斧的大汉,伸手去摸桌上的念珠,听说这铁山韩是绝情宗的年轻一代最厉害的弟子,同时也是绝情宗的副门主,年纪不过四十多就已经跻身道玄了。杀生和尚掂量了一下,发现要想收服这绝情宗还真的需要立立威,而这闫老头既然是门主,那便不好动,况且除了正在赶来的副殿主,剩下的人也未必能打得过。算来算去,还是这与自己境界实力都差不多的铁山韩最适合拿来当立威的对象。
打定主意以后,杀生和尚就拿起了念珠站直身体,但就在这时候,一双有力的大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杀生和尚回头望去,下意识地脱口道:“副殿主!”
那人脸上戴着一张青面獠牙的面具,两只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一切。
气氛霎时为之一滞,闫通睁大了双眼,额上冒下了冷汗。
“花无凤,世上还有谁不知道你就是假面无常?戴着一张面具遮遮掩掩是做贼心虚吗!”铁山韩怒目圆睁,但花无凤却视若无睹。
杀生和尚看着铁山韩冷笑连连,心想自己的这位副殿主虽然只是天玄境界,但却远非一般天玄修士能比的,就在前几个月,那位号称天玄境界无敌的大红袍还败在了副殿主手下,你铁山韩撑死了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道玄修士,拿什么来和副殿主比?他仿佛已经预见了铁山韩的下场。
“你就是那个大地震雷铁山韩?”假面摘下面具,露出了真容,面无表情地问道。
“是!”
“好,现在你来杀我,杀死了我,绝情宗还是绝情宗,”他顿了顿,说,“杀不死我,你死,天下从此再无绝情门。别说我没有给你机会,今天咱们就划下道来,你们随便出三个人,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上都行,只要有一个能宰了我,今天这事就算完。”
假面瞥了一眼闫通,说:“若你绝情宗真无人,叫上你们门主也行。”
青筋已经现行,就在铁山韩的两边太阳穴上,他咬紧牙,不言不语,虽然他性子暴躁,可他也不傻,跟花无凤动刀子不是找死是什么?
“怎么,不敢了?”假面冷笑道,“哼……杀生和尚去把招牌给我换了。”
“好嘞!”杀生和尚从身后门徒的手里接过牌匾,上面刻着“绝情堂”三个金灿灿的大字,就要去将门外的屋檐上悬着的牌匾给砸下来。
铁山韩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气,他怒喝道:“花无凤!”接着抄起两柄板斧就欺身而近。
可现在的花无凤岂是他能匹敌的?
黑色的刀鞘抵在铁山韩的小腹上,下一秒,铁山韩倒飞而出,撞断了一处木桩。
“继续?”假面扯了扯嘴角。
铁山韩狠狠一锤地面,掠身而起,两柄板斧舞得虎虎生风,于空中抡出两道让人眼花缭乱的弧光。
可假面却只用了两根手指就夹住了其中一柄斧头,接着他再抖手一甩,两柄砍向自己的斧头就先撞在了一起。
巨大的冲力震得铁山韩双手发颤,几乎握不稳斧柄。
“就这点本事也想保护别人?先保护好自己吧。”动作与声音几乎是同时发出,在铁山韩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刀鞘已经抵在了他的心窝。
下一刻,他又一次撞到了柱子上。
“副殿主,门匾换好了。”杀生和尚笑吟吟地跑到假面的身边。
“嗯。”假面点点头,然后望向铁山韩,面无表情道:“敬你是条汉子,今日我就留你一命,听着,想换回门匾也不是不行,只要你们绝情宗有一个人能在十方炼狱完成一千件任务,这绝情宗的门匾我就亲自给你送过来。”
想了想,花无凤又对闫通说:“至于你,今日便是阎罗殿下绝情堂的堂主,接下来就跟我去总殿走一趟吧。”
闫通落寞地点点头,也没有说话。
走出门以后,假面若有所思地望向天空。
这已是阎罗殿收服的第九个势力,但若是按照这种速度,怕是再有十年也无法做到一统魔道。
十年前在自己彻底脱离正道的那一日,断水就向十方炼狱里的所有殿主下令,要一统魔道,无论何种方式,十年过去了,十方炼狱也已经收服了大大小小共一百二十个门派,除了影魔宗、五毒派几个大宗门以外,基本上每个魔宗都有十方炼狱布置的内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