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诸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脸上浮现出哭笑不得的神情,哪还有刚刚那副哀戚之色。虽说此事是他定下的,但是其中实施的细节大部分是交由彦梓等人去做的,因而他也不知道全部实情。
本来南诸的设想是所有人都必须得会龟息之法,可以假死蒙骗过那两个人,这样就不会有人员伤亡。
有朝一日万一事情败落,也不至于落人口实。
至于挖坑埋人什么的做做样子就行,反正当初选在这个地方就是因为地理位置极好,基本上在树林里是看不到河滩上的人在做什么。
至于挖人坟墓进行大胆求证这种缺德事,想必古人对此还是颇有忌讳的,南诸对这点倒是不怎么担心。
但是现在看来,事情应该是有变的,而且变故应该还不小,不然以彦梓的为人不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提醒自己。
南诸低头沉思了一会尔,快速理清了思绪后,便开始手脚麻溜地往坑里拖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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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南诸在这边干得热火朝天的时候,青松和铁石也重新回到了木屋中休息。
“师傅,傅公子真的要就地掩埋吗?这还真是有些简陋了。”
铁石背对着青松,快速地放下身上架着的尸体,努力不让自己内心的反感表露出来。
俗话说得好,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
这整天搬着个尸体走来走去的,铁石心中也是有点瘆得慌,再加上这人还是他杀的,更加是精神上的双重压迫,要不是迫于情势,他在就把肩上的人给扔出去了。
之前和南诸一起搬的时候还好,可能是一旁有人在壮胆,铁石也没感觉到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刚刚这一小段路程却只有他一个人在走,这才让他越走越感觉心里有些发毛。
也不知道是否是心理作用,铁石总是感觉背上之人的身躯越发僵硬发冷,那寒气好似要渗进他的骨子里般,让他感到手脚都有些冰冷。
好不容易回到了木屋,他就赶忙卸下身上的重担,并主动找话题缓解情绪。
也许是铁石的举动太过于自然,青松也没怀疑什么,只当他是搬得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下。
只见他脸色发青地坐在了屋内唯一一张完好的椅子上,沉吟了一会儿,才回道:“事急从权,想必玉书会知道轻重的。”
话虽这么说,但青松心中想的却是那个孩子实在是太知道轻重缓急了,连一丝任性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刚刚那一幕也是把他刺激得不清,除了对无敌门的愤怒外,就只剩下满满的心疼和愧疚。
青松倒是不担心南诸会迁怒,他只是担心南诸日后会在复仇的执念里越陷越深,最终失去了自我。
这份担忧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早有无数先例证明了这个可能性。
南诸那极其克制的言行举止青松自是看在了眼里,而这种深深压抑自己内心情绪的表现正是极其明显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