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这伤刚好,怎么出去也不多穿一点。”说着还为她拢了拢领口。
如今虽还未到深秋,但早晚温差极大,日落之后,就算是身体健壮的大汉被这冷风冷不丁一吹,也得打几个喷嚏,何况伦婉儿还是个重伤初愈的人,更加受不得寒。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要骗得过别人先得骗得过自己,这担忧的话语倒不全是精心的设计,而是傅婉儿在见到对方衣服有些单薄后下意识的反应。
说实在的,傅婉儿打心底喜欢眼前这位单纯,不谙世事的女子,因为那是一个与自己完全不同的人,是一个彻彻底底生活在阳光下的人。
不像她,一直是那么卑微地活着。
早在从少主那儿听说了这个人后,傅婉儿心里便有了一丝好奇,随着知道的事情越多,这份好奇也就越来越深。
对于此次卧底崇真的任务其实她是万分期待的,并且这份期待也在见到真人之后达到了顶点。
真是羡慕啊,能够这么干净纯粹地活着!
真的好想。。。
傅婉儿的心里充斥着各种胡思乱想,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感受到这份不加掩饰的关心,伦婉儿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我不冷的。”
无视对方近乎撒娇的低语,傅婉儿略带强硬地拉着她进入屋内,并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
将手中的胭脂随手放在桌上后,自然地握住了对方的双手,“还说不冷,你看这手都冰成什么样了?”
伦婉儿怔怔地看着对方毫不介意地捂住了自己冰冷的手指,直到手指心传来了温热的触感,她才回过了神。
心里一酸,眼泪就开始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落下来。
从来就没有一个人会如此直白地表达过自己的关心,父亲一直视她为累赘,从来关心的就是自己的女儿会不会败坏他的名声,其他师兄弟也是视她为讨好父亲的工具罢了,除了云飞扬。
可那个小傻子究竟什么时候才可以真正长大,让她可以不再担心?
掌门,掌门,口口声声就是担心掌门的安危,一点也听不进劝,难道她伦婉儿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还比不上那个该死的老头子吗?
那个冤家可曾想过,他这样做自己安心了,却留下自己一个人面对暴怒的父亲,本来父亲就对他的印象极差,经此一事,就更加不可能同意两个人的婚事。
想到刚刚和飞扬的争吵和对方负气离去的身影,伦婉儿就感到自己的心正在一阵阵的抽痛,疼得她不想说话,只想好好地哭一场。
靠在对方的怀里,伦婉儿哽咽地描述了一边她和云飞扬争吵的情形,但越说她心里越觉得委屈。
“你说,为什么他就不能体谅一下我呢,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听我一次,乖乖待在山上,不要想着去救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