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将这座城池的房顶染成的金黄,对于北部最大的城池,北昌城拥有王朝最为错综复杂的街巷,最多的车马,最为浩瀚的人潮。
而这些往来街市上的人潮中,偶尔能够事件几名穿着同一,气宇轩昂的年轻人。他们多半都是来自鬼神宗的弟子,而当他们步入人群之中时,有意无意地都会引来周围人敬仰的目光。无论是各种阶位的弟子,都具备着高人一等的天资和得天独厚的宗门庇护。
顺着一个并不偏僻的街巷看去,四面的高墙将风与光格挡在外,使得这长如雨巷的小道阴寒昏暗。而此刻,在这条小巷中不断有着猛地的殴打声,不时能听到令人心悸的喊叫。路过巷口的百姓纷纷加快脚步,避犹不及的远离而开。
长长的街巷,前前后后挤满了数十人,他们皆是身着与战组相同黑袍斗篷,唯独不同的则是这些袖臂之上,绣着一个清晰醒目的“冥”字,而每一个人的左耳之上,都戴着一个银质的耳钉,在黑暗中犹如宝石般闪烁。
砰!
鲜血渐染在深灰色的高墙之上,一个头顺着那血渍绽开的区域滑下。那双眼睛无神而苦痛地时张时合,气息越来越弱。
那是一个模样极为清秀的年轻人,浓眉大眼,鹰鼻薄唇,轮廓并不分明的脸庞之间,有着一行浅浅的胡须。
他的头发并不长,但此刻却是被五根有力的手指硬生拽住,一双充满戏谑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紧接着那张黑脸之中便裂出一口蜡黄的牙齿,笑道:“真不知你们战组何来的胆子,竟敢随意在街上乱走。”说着,他一掌挥起。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他的脸上,吐出一口鲜血,这个清秀的年轻人无力地倒了下去。
巷口内的人群纷纷低声窃笑着。对于这样的场景,他们并不陌生,同时也乐在其中,往日这些战组的弟子像是老鼠般躲在仓库里不敢出来。让得他们好长时间找不到乐子,今儿倒好,总算是逮着的两个,不过却是给跑掉了一个。
清秀的年轻人趴在地上,口中鲜血粘稠的悬挂在嘴边。他的心头有着怒气,却是发不出来,此时的身体已是疼痛到麻木的状态。
“怎么?战组的江痕龙还不来救你?他果然是个缩头乌龟啊呵呵。”那有着一口黄牙的黑面人嘲笑道。
“嘿嘿,师兄。我看那江痕龙定是怕了咱们冥组了,毕竟咱们可是有鹰、虎两位师兄坐镇呢。”
“就是就是!我们今儿就宰了这小子,倒是看看他们敢不敢找上门来。”
周遭的弟子纷纷议论着,让得那黑面人更加的狂妄,一口唾沫吐在年轻人的脸上,一脚正踢中他的小腹,让得那个身躯猛地撞击在高墙上。放出木槌撞铜钟的嗡鸣之中。
而此刻,街巷内还在上演着戏谑人的桥段,街巷之外,庄邪的脚步已是抵达了此地。隔着一条街道的距离,身旁那名弟子已是露出了惊恐之色,脚步停止不动,甚至略微向后退缩了几分,一只手颤抖地指着前方的黑巷。
“就...就在那里....”
他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而不安,庄邪撇了他一眼,抿了抿嘴道:“有点儿出息。我这就帮你把人救出来。”说着,他便朝前走去。
“等等...你确定不需要我?”那弟子隔着远处试探性地问。
庄邪的目光向后撇来,瘪了瘪嘴,道:“省了这条心吧。连江痕龙都帮不上什么忙,我能指望得上你?”说着,他又摆了摆手兀自朝前迈步而去。
巷口之中,重拳极大的声音不断传出,庄邪眉头一蹙,脚步迈入了黑暗之中。
“站住。冥组办案。闲人退避。”
昏暗的光线下一名弟子拦住了他的去路,而当那双目光注意到庄邪袖臂上的“战”字之时,脸色骤然大变,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好啊!终于来了个不知死活的!”
狂笑声中,他的一拳如强风而来,却在下一刻如临高山一般,风止而手截,这个力道极强的一拳竟是被一个手掌四平八稳的接了下来,牢牢握住。
嘴角在黑暗中微微一扬,庄邪一掌蓄力,灵力抖转而起,如战斧般横批而去,只听嗷得一声痛吼,那人脖颈被瞬间劈弯,整个人撞击在一旁的墙面之上,如一摊烂泥倒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闻到动静的弟子纷纷将目光投射而来,但见巷口站着这不速之客,怒喝一声,便爆冲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