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已时,悦来楼刚刚打开店门不久,一队登州军的士兵便在一个军情司军官的指挥下冲了进来。
“全部蹲下,妄动者杀!”带队的军官杀气腾腾地吼道。
“军爷,军爷!我家相公也是你们登州军中的人。有什么话好说!”梁凤仙儿赶紧过来求告。
“周士相嘛,话本大王。老子认得!不过,今天不是讲情面的时候,老子这是奉了将军大人的命令。别扯其它的,你这里的柴清呢?”军官不客气地问道。
“还,还在后院!我带你们去!”梁凤仙急忙在前面带路,将军官和五个士兵引到柴清的厢房前面。
“砸门!”不待梁凤仙叫门,一个士兵已经猛地一脚冲着木门踹了过去。
只听“咔嚓”一声,门闩便被巨力踢断了,房门一下子向两边分开。五个士兵手持钢刀冲了进去。
“出来!”军官也大步冲上前去,一把拉开了锦帐。
锦帐下面,顿时露出了一具雪白赤裸的侗体。柴清瞪着一双惊恐万状的眼睛,结结巴巴地问道:“军、军爷!你、你们要干、干……什么?”
“干、干什么?抓你去审查!快,穿上衣服!”军官吞吞口水,随即命令柴清穿衣起床。
“军爷,军爷!我家相公和你们一样,都是登州军的。烦请你们转过身去,我这就叫柴清妹妹穿上衣裳!”梁凤仙儿赶紧劝告道。
“好!不过你们可不要想耍花样。老子们手中的钢刀可不是吃素的!”军官点头同意了。
一刻钟之后,柴清和梁凤仙儿,外加八个小二和厨子,悉数被抓进了浮山湾军情司内。
“张主官,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悦来楼可是正正当当做生意,童叟无欺,没做过恶事的。”梁凤仙惊慌地跪在张二面前说道。
上次审查柴清,便是张二的军情司主抓的。周士相在床上给她解释这柴清的来历时,可是和她提起过张二的。
她知道,这张二在浮山湾虽然声名不显,但其实手中的权力极大。就是各个营头的军官,也不愿意轻易去招惹他。
张二简略地将柴清的事情说了一遍,梁凤仙转头瞪着柴婊子道:“柴清,老娘早就跟你讲了,不要胡说八道,不要胡说八道!你偏偏不信,现在惹祸了吧?快向张主官求饶,请张主官禀报将军大人,饶你一命!”
梁凤仙儿虽说周士相刚带回这个女人时,还是有些吃醋。不过相处得久了,她慢慢就接纳了她。
更何况这柴清每天象花蝴蝶似的在悦来楼里晃,确实为酒楼多招揽了不少生意。看在雪花花的银子份上,梁凤仙都想保下她。
“哼,我不怕。我一个辽东逃过来的难民,朝廷不照顾好我们,难道还要肆意陷害吗?这大明可没有因言获罪的先例。”柴清一脸高傲,大言不愧地和张二打起了嘴仗。
“那我问你!你说咱们浮山湾的烟雾太大,你知道这些烟雾从哪里来的吗?从我们的炼钢厂、从我们的军工作坊、从我们的各个民品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