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馨儿沐浴回来,就见刚才还好好的花解语不知为何哭红了眼睛,她一个人坐在小轩窗前,只是看窗外的风景,不搭理林修然。
她应该是生气了。
洛馨儿大抵是觉得林修然是个好色之徒,瞪了他一眼,问道:“你干的?”
林修然也没否认,说道:“算是吧!”
洛馨儿见林修然如此理直气壮,反倒有些无所适从,心里生疑,觉得他这是有意为之,或许这是计划中的一部分,当下就不作声了,看向花解语的眼神,就添了几分戒备。
林修然见此,更是冲她点了点头,算是肯定她的猜测。
洛馨儿见他点头,就一副“我明白了”的模样,对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花解语,充满了防备。
花解语就这样,被林修然定性成了“卧底”。
当然事实上,他并不这么想。
这女子远没有到卧底的程度,至多是爱打些小报告。但他只是想让洛馨儿这么觉得而已。而想让她这么觉得的理由也很简单,一个女人是五百只鸭子,两个女人就是一千只鸭子,要是三个女人,就是一台热闹哄哄的大戏。
如此,便如方才下马车棋那样,此屋将永无宁日。
林修然坚决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于是“分而化之”。
太吵了,终究是不好的。
况且,她不怎么相信洛馨儿的嘴。这女人将事情对花解语说漏了,就不好了。至少,要等过了这半年,才能将事情说漏。
到时,一切都是不惧的。
……
月色迷人,夜凉如水。
怡然居又迎来了一个寂静的夜晚。
因为林修然刚才的一些话,洛馨儿就和花解语不过分亲密了。她和桃根两人去了二楼书房,桃根研磨,洛馨儿静读。
她坐在灯下看了几页书,又搜肠刮肚地写了几行诗,似乎是不甚满意,便掷笔不写,拿过桃根早已为她准备好的几块枣糕,一边伴着书卷,一边吃了起来。
吃完,便觉得有些困倦,就在二楼的房间睡下了。
那个林修然既不是傻子,那自己便不可能和他同床共枕了。这就是洛馨儿的想法。
桃根见了,觉得有几分不妥,但最终还是没有拗过她的主子,只能随她在二楼的房间睡下,没有再劝。
林修然则在楼下。
此刻,他正趴在桌上,望着桌上的那盏油灯,百无聊赖地用手指挑着灯花。
这世界还是很好的,就是娱乐方式单调了点。入了夜,就基本没什么可做的了,不是看书,便是睡觉。其他人倒是可以去喝喝花酒、听听小曲什么的,但他当然是不可以的。
于是,就只能趴在桌上挑灯花了。
灯下有美人。
花解语坐在对面,手上拿着一个未完工的荷包,埋头聚精会神地绣着,是绣给他的。
这大抵就是独属于女子的温柔。
明明还生着你的气,却还是惦记着你缺一个荷包,于是便为你绣着。
她女红做得不错,施针、接针、滚针,技艺十分纯熟,做得也很仔细认真。当然偶尔也有迷糊的时候,就像现在,不小心被针扎了手指头,“嘶——”地一声,疼得皱了眉。
林修然伸过手去,将她的柔荑抓过来,含在嘴中,替她吸了血。
花解语似乎也不怪林修然唐突,只是默默将手收了回来,埋头又开始绣。
因为是给他的,所以绣得慢些,绣得仔细些,得再有几个晚上,才能做好。
“别太着急着完成,累了就睡下吧,毕竟是不急的。”
林修然看着她有些重的眼袋,知道她回家这几日,应该是都没有睡好,现在为了他的荷包,又要多熬几夜,不禁有些不忍。
花解语拢过一缕发丝到耳后,笑了笑说:“不累的,再有几日便好了。只是今后,还是希望少爷少些脾气,老爷为你娶亲,是为你好。你不该撕了那个荷包,那个也是我几日几夜做出来的,不值钱,但扎了几下手指头,你要是心疼,今后就将脾气收收,别因为一些小事,就气得打滚捶胸,这样子苦了自己,也苦了其他人。而且,要是将这个新做的也撕了,那以后就没有了,我不会再给你做。”
其实林修然也不想的,只是他为了维持自己傻子的形象,不让天机泄露,总要假装一二,况且,他是真的不知道那个荷包是花解语一针一线绣出来的,要是知道,他定不会撕烂它。
“以后会尽量少些发脾气,不远了。”林修然看着绣荷包的花解语,慢慢说道。
到时候,也差不多可以将事情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