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的结果可还满意?”陆飒推开房门,看到坐在高脚凳上的男人,修长的手指握着一杯红酒,红色的液体在晶莹剔透的高脚杯里流淌着,美丽诱人。
“小狐狸的爪子比我想象中更锋利。”陆飒在另一边凳子上坐下,拿起旁边的红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不是在你意料之中?”那男人放下酒杯,面孔有一半隐藏在阴影中,嘴角扯起一抹嘲讽的笑:“调查了那么久,你对她早已了如指掌,又何必那么多余地去试探?”
“怎么,这是心疼了?还是怕你塑造的好哥哥形象破灭?”
陆飒摇了摇酒杯,喝了一口酒,淡淡开口:“不要忘了,你还有你的使命。”
“你不懂,”海纪开口,语气里有一丝苦涩:“如果可以,我也想好好待她,让她做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不必卷进这些阴谋里。”
“就像新蝉,我又何尝不想宠着她?让她无忧无虑开开心心长大。”陆飒开口,语气沉重:“可是我不能,因为多一丝宽容,对她而言都可能是祸患。”
“他想走海家的老路,”海纪嘲讽地开口:“可是他忘了,海老爷子最后是死在我父亲手里,那两个私生子也被斩杀,海家权利收回,这样的教训还不够吗?”
“也许他更在意那个女人的儿子,又或者……他只在意自己的利益。”陆飒把玩着手里的水晶杯,嘴角噙着一抹冰冷的笑容:“陆盛这人,再冷血不过,他可以为了利益杀了自己的父亲,同样可以为了利益卖掉自己的亲生女儿,我这个儿子……又算什么?”
“既然他要重蹈覆辙,那就只会毁灭,我们已经做到这一步,”海纪向来温和的面庞上浮现出少见的狠辣,手指攥成拳头:“他既然早已不仁不义,到时候你也别再顾念父子之情。”
“当然,”陆飒冰冷的眸子底盛满了恨意,那恨意燃烧得炽烈,慢慢将整个眸子染的通红:“我和他之间,只有弑母之仇,这种无耻的人,还不配当我的父亲。”
“新蝉那里呢?她的婚事你可处理妥当了?”海纪开口询问,新蝉这个表妹,他还是很疼爱的,提到她的婚事,海纪眉宇间浮起一抹厌恶:“江帛那种人渣,迟早要被除掉!”
“我给他找了新欢,如今江帛被新欢圈在床上,怕是春宵欢愉,与她难舍难离,哪分得出时间来相看新蝉?”
提起江帛和新蝉那桩荒诞的婚事,陆飒话里话外难掩嘲讽之意。
他那个父亲,一边想要和褚家合作,另一边又想要拉拢江家,无非是想坐收渔翁之利,要不是他只有新蝉一个女儿,怕是要一家嫁一个,可惜了,私生子不少,私生女却没有。
陆盛原本想把陆新蝉嫁给褚家二爷褚昌柏,以示拉拢之意,可是偏偏褚二爷是个冷清冷意不近女色的人,这就把主意打到江帛的身上。
江帛那是什么德行?和他老子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甚至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那私生活****的程度不亚于他老爹。
年纪不大,女人不少,从大家闺秀到女学生到戏子歌女,全都沾染过。
把新蝉嫁给那样的人,就是在把她推进火坑。
母亲去世,家里乌烟瘴气,他就只有新蝉一个亲人,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这辈子被毁掉?
“新蝉是逃过一劫,可是念念……还是要入火坑……”海纪无力地靠在墙上:“也不知道,做了这样的决定,到底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