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念念睡醒,只觉得今天格外稀奇,褚昌柏既没有出去开会,也没有在书房里批阅公文或是去和孙简他们讨论事情,反而穿着睡袍呆在房间里陪她。
“怎么了?”大约是岑念念的目光太过讶异,褚昌柏把书合上,放在一旁,看着她,面上有些疑惑。
“没什么,只是觉得稀奇,”岑念念笑着摇摇头,回答道:“平时这个点我都是见不到你的。”
褚昌柏有些疼惜地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温和:“想不想回海家?”
陆家权利更迭进入关键时期,最近这段时间太忙,实在是顾不上陪她,为了安全,又只能把她一个人关在屋子里,怀孕本就辛苦,还要被限制人身自由,确实让她受了些委屈。
岑念念惊奇道:“你是说……今天陪我回去吗?”
也不怪她这么惊奇,只是自从那天在酒会上被他带走,岑念念就再也没能回过海家,起初褚昌柏是想要软禁她,让她收收心,所以不许她和海家人接触,后来则是身体出了问题,险些流产,为了孩子她不得不卧床静养。
别说回海家,这几个月,她连这院子的大门都没出过,顶多在院子里散散步,还不许走远,偏院不许去,前院不许去,这院子再大,走上两个月也早就腻了。
算算日子,她在这里也已经呆了将近四个月,海老太太身体不好,大家不敢刺激到她,也只是说她有孕,胎儿不稳,暂时在乔家静养着,不敢说她是被褚昌柏强行带走,所以老太太虽然担心,可到底也怕自己的态度吓到她,后来老太太又病了几次,抽不出身去乔家,但心里还是挂念着,隔三差五就让人送些东西去。
至于孩子的父亲,即使不说,老太太也能猜出一二,可老太太还只以为褚昌柏人在北城,也并不担心她的处境。
“可是,”想起老太太,岑念念苦了一张脸,“外祖母身体不好,我怕她被气到……”
她这突然带个男人回去,还是老太太不怎么喜欢的褚昌柏,保不齐她老人家要怎么动气呢。
褚昌柏风评不是很好,说是不好,也只是委婉,说极差才不为过。
从前她倒不在意,只觉得旁人如何看,是他们自己的事,与她无关,可如今面对的是至亲不喜,老大太和褚昌柏一样固执,她还真没了办法。
直到坐在车上,岑念念还是兴奋并且担忧着。
褚昌柏似乎是看出她心中所想,淡淡开口安抚着:“海家那边我已经提前打过招呼,老太太的口风也已经探过,不会有问题的。”
“我知道,”岑念念语气有些低落:“只是她老人家年纪大了,很多事情都不能让她知道的。”
褚昌柏会意:“我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