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黄莺二字,邱洛的瞳孔猛地就是一缩,神色没由地一跳,生生起了杀机。
康俊见状,并没有怀疑,只是继续道:
“邱洛,其实,还有一件事,或许,你还不知道。关于,那个黄莺的。”
“恩?”邱洛神色一动。
“其实,木凝的师父,也是出自百草谷,木凝,曾经也去过百草谷。而且,与黄莺早年间的交情,还颇为不错。”
嗡!邱洛身子一怔,面目彻底僵住,脑子里卡机了,根本反应不过来。
木凝与黄莺的交情还不错?
“每年只有三个出去的名额,虽然,出去的人,会用各种办法,会用各种局将与自己交好,或者是交恶的人给抹除掉。但,在这之后,出去了的人,都会再收局,将自己在星云府内所动用的棋子,全部给杀掉。”
“就比如我哥哥,他曾经出去之时,就是将四个亲如手足的战场上的兄弟,布局将其骗到星云府的边缘,用他们四人之血,染出一条血路。”
“但我哥哥出去之后,又是将布局中人,将那他安排的,引那四人的人全部杀掉,然后,为他的战场兄弟报仇。只有这样,他的心,才能安稳些。”邱洛的声音很低。
“就比如,这黄莺,她既然是借了孤儿院的名头毁了木凝,所以,这个黄莺,就会将你,将孤儿院的院长,另设一局,给彻底除掉,以还木凝心安。”
“黄莺与木凝的私交甚好,而你,虽然是她除掉木凝的棋子,但同时,你又动了她的好友,甚至姐妹。虽不知她们的具体关系,但是,不管是你,还是院长,她都会想尽办法地将你们除掉。”
“木凝把她送出去,若是她不回点礼来,她就不叫黄莺。”
“那就不是那出去之人。她就不会心安,出了这星云,心若有不安,那就是必死。”
“这是大世之争,不得不争,所以,不管是邱家,或者是院长失踪,或许,都与此事有关,甚至,就连此处的手持龙魂令山贼,都有可能是黄莺所设之局。为的,就是,除掉你,还木凝一个心安,还她一个心安。”
“你要做好这个准备。”
邱洛整个人的神魂如同是被雷给劈中了般,根本动弹不了,连思维都在康俊说话间僵住。邱洛听了,也有些想哭。
信仰,传承!
这四个字,不管邱洛愿不愿意,都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心里。
但是,为什么又要突然冒出来一个院长?也和这件事情有关?邱洛的脸皮已然僵住。
还有,那个什么所谓的心安。
抬头,凝视,怒问:“都已经活成了这样?为什么还要所谓的竞争?为何就不能不联合起来?院长和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啊!她都出去了,她还要怎样!!!!!!!!!!!她是不是以为出去了,就没人能宰了她?”
邱洛怒了,是真的怒了,是能杀人的那种怒。最后一个怎样二字,是从邱洛的嘴里,爆出来的。没有人怀疑,如果黄莺站在他的面前,不管她有任何的理由,邱洛都会直接宰了她。
康俊听得吓了退后两步,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大世之争,是为了活下去而争,是为了传承而争。并不是,仅仅为了送出去人而争,而是不得不争!”
“出去了又能如何?一个星云府只是一个府,外界如此之大,想要活下去,想要成长起来,有多难?”康俊咆哮,不顾邱洛的怒吼。
康俊声音变冷,变得森然:“所以,需要一个。或者是需要很多个。”
顿了顿。
然后语气变快:
“一个连自己的朋友,连自己的族人,连自己的血脉相连的人,都能杀,都能害的人,走了出去,才能够真正的成长!”
“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做到冷酷,做到绝情,做到不惜一切地代价活下去,活下去,变强,变得更强。直到,强到不能再强的地步,或者,被毁灭。或者,得永生。”
“我们能够出去的人只有那么一些,能够出去的人,不能是废物,资质不能不逆天,同时,也不能是脑残,若是连星云府内的局都应不下,出去也只是找死。”
“更不能圣母,不能不冷血。”
“如果连冷血都做不到,在外面,究竟怎么活下去?怎么去找到,去有那么一丝可能找到一个将我们所有人都接出去的办法?”
“你说?我说的对,还是不对。”康俊说到这,神情激动。
“每个出去的人,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冷血,就是无情,就是冷酷,就是狠。”
“就是,能够无视一切的那种,冷漠。不能不冷漠,因为,这个世界,对我们,更加冷漠。”
康俊,越说越快:“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的残酷,也需要这么残酷,不能心软,不能回头,一定不能回头,也回不了头!”
“不治而治,以乱而治,这才是唯一之道。”
康俊的语速更加快了:“所以,我之前就在说,这世上所谓的布局,只有接不接的下来,没有无辜不无辜之说,如果非要说无辜,我们生来这世,本就是一种无辜。”
康俊双目欲要裂开,嗓子大吼,几乎将天都要吼破,嗓子都要吼哑一般:“所以,就没有无辜,不是无辜。”
“我们生来就没有选择,那些前辈,死来就没有遗憾!那些以命送人出去的人,才没有遗憾。那些以命染道的人,才死得不冤。”
“能死,能有这种资格死。”
“能死得明白,那是一种荣幸,那是一种解脱。”
“责任,死了之后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