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江三月的阳光从二楼照射进来,温暖舒适,我躺在楼道走廊的榻榻米上,让暖暖的阳光照射在身上。我用一本书盖在脸上遮住阳光,如果是脸上被阳光晒到,一天就可以黑得不能见人——丽江的阳光是很温暖,却会在不知不觉中杀伤你的肌肤。
我近半年来每天下午都是这样躺在床上混吃等死,只要冰箱里还有吃的,我基本是门都不会出的,每天睡到中午,起来弄了吃的后,我就躺在榻榻米上晒太阳,晒到太阳完全照射不到时才回到房间内,晚上做好饭等阿玛收工回来一起吃,两人坐榻榻米上喝茶打屁,然后拿出卡来晒晒每天阿玛又赚多少钱,到十点多阿玛去睡觉,我也跟着回房睡觉。
半年来我最远的距离就是走到菜市场,需要一些用品时都是阿玛收工后从超市买回来,我都懒得出门,自从鬼狱里回来后,我懒癌发作,而这发作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本来想着休息一个月就去做黑导,结果一个月后也没一个人找我,也就心安理得地对自己说不是自己懒,而是市场不好,反正休息休息也好,只是休息的时间稍长了些。
其实我不做黑导钱也够用,不说之前存款的余额,就现在阿玛每月赚到的,也接近十五六万,分红给我的能让我什么也不做也足够花,更不用说阿玛赚的那些钱,他除了一些基本花费,差不多都是扔给我的,照他的说法,他一个老头,没家没室,不愁吃喝,钱花不了先存我这儿。
钱虽然不缺,但人总要做事啊,不做事那就是无所事事的无业游民,按国家等级划分,那我就属于蛀虫这个等级,蛀虫名声太坏,所以不管如何,还是要去做点事才行,当然,没人找我那就不是我的问题了。
再说我也不能让阿玛一个老头养家糊口不是。
迷糊中我听到下面有开门的声音,我有些奇怪,阿玛这时候不会回来,隔壁的博物馆汉斯专门找了两个人在看着打理,他们也不会往我这院子里来,有钥匙的汉斯回美国已三个多月,过年时我们还通过电话,也没见他说要回来,这还有谁呢?
难道是小木?想到这我心里有点小热,从她回北京后我也半年没见她了。我急忙从二楼探出头去,只见一个高大的的男人正往院子里搬行李箱,那行李箱也超级大,装两三个人不成问题那种,我看到不禁一乐:“我说汉斯同志,回来也不吭一声,你是打算搞个突然袭击给我惊喜吗?”
汉斯抬起头看向我,脸上也带着笑意,他一走也超过三个月,大家最多也就是网上聊聊,开个视频这样,也没见他说要回来,没想到就突然地回到了丽江。
汉斯把行李拎进他的房间,走到二楼,没见外地脱鞋躺到榻榻米上,还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好一会才说道:“还是丽江舒服啊!这阳光,让人动都不想动一下,晒得脑子都空白了,舒服,真舒服。”
我倒了一杯普洱放在小几上,汉斯没坐起来直接就躺着喝了,我看着他笑道:“你这也是懒病发作了吧?丽江这地方就是有毒啊,让人根本都不想动,呵呵!看我,在这儿一躺半年了,窝都没挪一下!”
汉斯扭脸看着我笑道:“毛驴,你就别给你的懒找借口了,行啦,马上就四月,春天都来了,你也该动动身子骨啦!再这样下去,你要变成一条废驴!”
我出溜一下也躺了下去,眼睛看着天花板说道:“我也想动啊,但你也知道我就是个黑导,没人找我,我去哪儿动?不怪我,现在旅游市场不景气啊!”
汉斯笑道:“那行,明天我给你找事做,一天五十的工钱,你干不干?”
我直接坐直了身体嚷道:“拜托了汉斯同学,现在在丽江最便宜的搬运工也要一百五一天,你才给五十块,你真的是美国黑心资本家啊……不对,你明天要叫我去做什么?”
汉斯笑得很鸡贼:“毛驴,你都不问是什么事,只想着工钱的问题,果然是财迷驴啊!”
我眼珠一转,手点着汉斯笑道:“呵呵,我明白了,你从美国赶着回来是不是因为明天的事?能让你赶着回来的事情看来是大事啊!说吧,工钱什么的我看不在眼里,明天要做的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