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上身份之后,殿门打开,陆议踏步入内,发现屋里人还真不少,一伙人七七八八的围坐在一个烛台前,就自己找了一个空缺坐下。
见人数差不多了,一位老者站了出来,让人惊讶的是他竟然身穿朝服,仿佛就是在表明自己的地位与在场众人的不同,老人拿着浑浊是黄眼居高临下的扫视了一圈,随后朗声道:“诸位今夜来此,自然和我董承一样都是忠心之人,如今皇帝陛下不幸,被奸臣接连窃取大权,所困囹圄,说到底是我等无能啊。”
陆议听着,眉头一皱,心里暗自骂道这老匹夫,身旁也传出了几声不屑的冷哼。
董承全不顾在坐众人的反应,继续自顾自己的说着皇帝的事,无一句不是彰显他之忠心。
正当在场众人听得昏昏欲睡之际,董承从怀中捧出一条玉带,老人捧着这条玉带就像捧着圣旨一样,昏黄的眼睛里隐隐燃烧着狂热的血红色,他奋声疾呼:“曹贼刚打下徐州这块硬骨头,元气未复,如今还要分神去解决袁术这等逆贼,而袁将军又在正面压制他,又有马腾,刘表,孙策等将军又如同几把;利剑悬在他的周围,叫他寝食难安,。哈哈哈,曹贼,你没想到打败了吕布却是这样的下场吧,老天有眼啊!”
这个自以为是的老糊涂,马腾自己的家务事都没理干净,刘表和孙策之间又相互忌惮,保持着某种危险的平衡,其他的势力大体也都差不多,这些人虽然对曹操有着一定威慑力,但各自利害关系交错,其实并不致命。
果然,坐着的人都冷冷地看着董承,看着这位皇亲国戚在昏暗的烛光里手舞足蹈的样子,像极了戏台上卖力表演的丑角。
“董大人,”一个磨砂般的刺耳声音打破了董承的自我陶醉,听得出里面按捺不住的火气。
“你浪费了我们不少时间,说了忒多的废话了,也该我们说几句了,我们来此是因为你有陛下的旨意,想必圣旨就在您手上的这条带子里,那就打开让我们这些大老远跑过来的使者看看,陛下究竟许诺了什么,我们主公可不能白费力气。”
“大胆无礼之徒,你是何等身份,今天就算你家主公来此,那他也只是皇帝陛下的一个臣子而已,岂敢有所放肆。”董承在整理好精神之后,又恢复成了那个冷冷的皇帝近臣的样子,不阴不阳地望着说话的那人。
那人嘿嘿冷笑,也不怕他,懒散的坐在那里,捏着手掌,指节发出一阵阵炒豆般的爆声,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察觉气氛紧绷,一直僵着也不好,陆议咳嗽了一声,站出来打个圆场,“董大人,我家主公心系圣上,早已厉兵秣马,但若没有皇帝陛下的旨意,不敢贸然行勤王之事,所以还请董大人出示圣旨。”
可没想到董承丝毫不领情,“大家都是为皇帝陛下分忧,是我们做臣子的本分,哪有什么白费力气之说。”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况且在老夫出宫前皇帝陛下亲自叮嘱过我,说此诏只能交于皇室宗亲手中。”说完,他将玉带高举过头顶,高声宣布:“皇叔刘备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