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容来永宁侯府探病,自有体己话要跟安笙说,是以便留到了最后。
安笙看着精气神还是不大好,但已经能靠着床头坐起来跟诸家夫人小姐们说上几句话了。
其实今儿来探病的,哪里就都是真心来看她的呢,有不少还不是看着陆家的面子,才来给安笙这个体面。
安笙明白,顾家其他人也未必不明白。
但所谓姻亲就是这样,要不然,何必有那么多人家想要将女儿嫁进高门大户呢,人脉这种东西,很多时候本来就是靠人带才有的。
顾家式微,如今能仰仗的也不过就是姻亲陆家,所以虽然安笙还未过门,但只要林氏和陆铮母子对她爱重,那永宁侯府上下就没人敢怠慢她的。
如今府里谁不知道,二小姐不比从前了?
谢婉容其实并不想跟这么多人一道来看望安笙的,她并不知安笙是装病,只以为是真病的很严重,又哪里愿意跟一大堆人来搅扰她。
但坊间走动便是这样,若安笙病了她都不上门来探望,别人反倒要以为她们之间怎么了呢。
谢婉容在安笙房里也没留太久,安笙神色看上去还是不大好,她怕自己留久了反倒叫安笙伤神,因而说了会儿话便告辞了。
安笙因要对外做出病中虚弱的样子,所以也没苦留谢婉容,因自己行动不便,就叫青葙和郑妈妈代替她去送谢婉容出去。
谢婉容出了安笙的房间,也没让青葙送太远,到了玉笙居小院门口,便叫青葙止步了。
“你们小姐病着呢,离不开人,你就别送我了,这里我也知道该怎么走,你就回去吧。”
青葙心想这倒也是,便没有坚持送谢婉容主仆出去,朝人福身行了一礼之后,便目送着谢婉容主仆和郑妈妈一道而去。
待见得她们走远了,方才转身回去。
......
这边厢郑妈妈送着谢婉容主仆一路朝外走,一路上都没怎么碰见人,不想刚转过小花园,却被人拦住了去路。
郑妈妈看到顾安雅身边的秀琴,眼中微微一闪,然后就见那秀琴朝谢婉容微微一福身,道:“文而妇人,我们小姐想请二夫人单独说两句话,不知二夫人可否赏脸?”
顾安雅有什么话要私下跟谢婉容说?
别人或许不知打,但郑妈妈可清楚地很。
因而她忙道:“秀琴,文二夫人要赶着回府呢,你们小姐有什么急事非要私下跟夫人说么?”
秀琴听到郑妈妈这话,却也不慌不忙,只跟郑妈妈说说:“妈妈这可问住我了,小姐只说有几句话想请教文二夫人,可到底是什么,这我就不知道了。”
郑妈妈闻言,面色不由一沉。
顾安雅打着什么主意,她岂能不知,若她猜的不错,分明就还是贼心未死呢!
只是顾安雅毕竟是小姐,她到底是仆从,且还是安笙院里的仆从,是再怎么也管不到顾安雅头上去的。
秀琴这么说,分明就是暗指她问的话是逾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