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听郑妈妈说宋氏暂时接掌了管家权后,便知道宋氏打的什么主意了。
宋氏这是在谋求分家了。
从放走顾安雅,从顾安雅手中得到哪些“证据”,再到今日冷眼旁观沈氏与人争吵,都是她在为往后分家做准备。
宋氏这是想要借由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小事”,从徐氏那里获得更多的好处。
可是,她这么做,是真打算以后分了家就跟侯府撕破脸么?
安笙不知道宋氏到底怎么想的,她也并不太关心。
其实分家了也好,她也觉得永宁侯府该分家了,否则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偏都要抢那点儿有限的东西,早晚惹出祸事来!
不过,这些跟她关系还真就不大。
她早晚要出嫁的。
且从她跟陆铮定了亲开始,外面对她的非议就没停止过,但只要林氏和陆铮不在意这些,安笙便也不在意别人怎么说。
总归不敢在她面前说罢了,背后说那些酸话,还不知因为嫉妒不甘,有什么可在意的!
......
年后大宴小宴不断,各家都在忙着宴请,倒是没人注意外面的动静。
正月初八,朝廷开印,正式开始上朝。
这一日,多是处理些年前积压的不甚重要的事务,年年如此,但今年,却又有些不一样。
御史台弹劾瑞王的折子一出,举朝皆惊。
待听得弹劾内容,百官就更是震惊了。
御史台参奏瑞王心思狭隘,挟私报复,因瑞王妃一事被皇上训斥而记恨在心,故意让人散播护国公世子,宣武将军陆铮的谣言,意图毁坏其名声,以泄私愤。
这个指控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端看皇上怎么看,天下臣民又怎么看。
其实京中的流言并不算多,不过,这次的流言有个蹊跷之处,就是多数只在士子中流传,倒是市井间传的很少。
但也不能说一点儿没有。
皇上原本以为今日不过就是议些琐事,意思意思句罢了,不想临要退朝了,御史台居然捅出来这么大个事。
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惠帝几乎在听完御史奏报之后,便有些信了。
瑞王确实不是什么大度能容之人,但这本不要紧,谁人一点儿脾气没有?
又不是人人都是大圣人!
真正让他在意的,是御史说瑞王因为被自己出发而怀恨在心。
老子罚儿子,本是天经地义的,但儿子若是怀恨在心,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惠帝纵容瑞王这个长子不假,但也不会容许他爬到自己头上去,于是乎,便沉着脸叫出瑞王,问他:“瑞王,御史台参你挟私报复,你认是不认。”
瑞王当然不会认,于是立即躬身叫冤,“父皇明鉴,儿臣从未做过这样的事!”
惠帝因为瑞王答得斩钉截铁,面色稍稍好看了些,但到底还是心存怀疑,所以又问:“那他们说你因为朕的处罚而怀恨在心,你又怎么说呢?”
瑞王再傻也知道这话绝对不能承认,所以当即便道:“这是污蔑!父皇,儿臣岂会因您教诲记恨于心呢,能得您圣训,乃儿臣之福,儿臣一直谨记父皇教诲啊!”
惠帝听了这番话,面色稍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