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个小时过去了。
詹祎伟把自己关在里面整整十二小时了,陈寿在这逝去的十二小时里,喂了三次参汤。现在他手上的这一碗参汤是第四碗,也是从那支人参分出来的最后一份。
若说,人参续命,那也不是百分百起效的。
至少在唐琳喝下去的第一碗是有效的,气顺气了,烧也退了一些,可没多久,就又反复了!
第三碗参汤喂下去,她只喝了一半,另一半在她喝下去之后,又吐了出来,呼气急促了,烧也较之前更高了,让那本就惨白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看着手上的最后一碗参汤,陈寿的手微微的发抖,不知道这碗参汤喂下去会是一种什么情况?
不管了,就算吐了,能喂多少就多少吧!
陈寿端起参汤,依然用嘴对嘴的方法喂药。
唇刚贴上唐琳的嘴,还没来得及进行下一步的巨大,就被一个力道拉了回来,含在口里的那口参汤也被他喝了下去。
“你干什么!”
“别喂了!”
陈寿:……“给人参给我的是你,让我喂的是你,现在不让我喂的还是你!”
“你没发现她越来越糟糕了吗!你自己看看,她这小脸都白成什么样了!我刚才是怎么提醒你的,若是她吐出来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你说了吗!”
“你告诉我的是全吐!”她只是吐了一半。
詹祎伟气不打一出来,“我说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一根筋了!病情突变,可大可小,难道你都不知道吗?”
说着,他推开了陈寿,从被子里把唐琳的手拿出来打脉。
那凝结成霜的脸,很久之后才松开了,也许事情并没有他相信中的那么坏,“去把我的药箱拿过来!”
陈寿看了旁边的贺锦,贺锦会意的出去。
结果,贺锦还没把药箱拿回来,陈寿就接到了下一项任务,“去烧两大桶热水!”
陈寿:……
“愣着干什么,还不去!你到底想不想我救她了!”
“哦。”陈寿刚走到半路,就看到了匆匆而归的贺锦,赶紧接过药箱,将烧水的任务丢给他去做了。
詹祎伟看着拿药箱而归的陈寿,冷道,“怎么,不相信我,要全程盯着?”
“不是。”
“那你可以出去了。”
陈寿此刻想撞豆腐的心都有了,谁让自己嘴硬呢,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不知道是该出去,还是该留下。
詹祎伟用余光看了他一眼,“行了,想留就留吧,正好给我打个下手!”
“怎么弄?”
“把她的衣服-脱-了!”
陈寿:……
这句话怎么听起来不太对呢?
让自己的妻子在另外一个男人面前赤身,这种事情,任何一个男人都做不出来,好不好!
这句话在詹祎伟看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因为他是医生,而她是病人,他现在做得是治病救人,而不是那些龌-蹉、见不得人的事情!
“还愣着干什么!你到底想不想我救她了!”詹祎伟一边消毒一边吼道。
陈寿此刻的心情,根本就没有办法用语言来形容,那是比打翻了五味坛还要难受。
“嘿,你小子,慢慢吞吞的干什么呢!”詹祎伟踢了陈寿一脚,将消毒好的银针刺入了唐琳左手无名指的指肚,黑如墨汁的血从针口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