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于主帐内,蹋顿、楼班还有一些乌桓的长老们正坐在一起商议,而袁熙则坐在他们对面,翘着二郎腿,一边哼着小调。
“贤弟,这件事情,我方实在有些理亏。幸亏,我已经打发人下去找了,就算今晚没找到,明晚也一定会找到。你就静下心来等待,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蹋顿面对袁熙,有点抬不起头来。这个疯丫头,又一次不告而别,令他这个做单于大哥的,实在挂不住面子。
袁熙道:“大哥,这你就见外了。要不要我的人一起派出去找找?总归能找到的。楼姑娘也是性情中人,你们就别难为她了。其实这桩婚事,如果她实在不满意,我们也不能强求。毕竟对于一个姑娘家,婚姻是终身大事。有如此出格的举动,也能理解。我一个大男人,受点委屈无所谓的。”
这个时候袁熙也很懂进退,既然楼静舒也不满意这桩婚事,自己也正好有个台阶下,不过漂亮话还是要说的。
蹋顿感动道:“贤弟你理解就行,哥哥我一定会把她找出来,给你一个说法。”
袁熙叹了口气,自己说了那么多话,结果全部白费口舌,蹋顿这个家伙,死活不肯将亲事取消。自己这个金龟婿仿佛就像是一块金子,被他牢牢拽在手里,不肯放开。
“也好……”袁熙道:“那我就先回去,再等等消息吧。希望楼姑娘也不要出事,否则我也过意不去。”
和乌桓人寒暄了一句,袁熙还是郁闷地出来了。这婚事推也推不掉,就像牛皮糖一样黏在身上,也不知道怎么办。
回到自己帐篷,吕方已经将热水烧好。这个读书人,到了袁熙这边,真的是什么打杂的事情都做。袁熙曾经告诫他要放低身段,不是卖身为奴这种放低身段,而是将读书人的清高收起来,向劳动人民学习。凡是读书人,总有这样或那样的毛病,但只要秉着一颗平常心,去掉这些毛病,再结合自己的文化,总能比普通人取得更好的成就。吕方就是这样,在袁熙的影响下,已经不当自己是个读书人了。
“吕方,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本来他和吕方赵云等人都住在隔壁一个帐篷里,但作为马上要成婚的人,乌桓这边也是让出了一个大帐篷给他当做新房。
吕方问道:“今晚要不要安排一个卫士值夜?我看乌桓这边不太平……”
袁熙道:“不必了,你们也睡个好觉吧。我有预感,我们马上就要回去了。乌桓人都出去寻人了,该不会对我有什么想法。你和子龙就在隔壁,一有事情我会喊你们的。大家都和衣而睡,随时准备醒过来。”
等到吕方出去,袁熙才松了下来,
忙活了一天,总算是能够休息一下子。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情,需要好好梳理一下。
蹋顿如此反常地要拉拢自己,显然是有所图。但楼静舒和自己成亲,对于他来说,能够得到什么好处呢?另外,表面上,虽然楼班和蹋顿的关系就像亲兄弟一样。但很显然,楼班在人前的作为十分讨巧,总是装出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任何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总不会这样说话之间,无懈可击。看来这个楼班,背后也是有故事的人。而咋咋呼呼的楼静舒,则更加让人疑惑。她到底是站在哪一方的呢?为什么蹋顿提议楼静舒和自己成亲,楼班那边的人也不怎么反对?楼班的娘亲似乎一直没有露面……
袁熙用热水洗了一下脸,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这才坐倒在了软塌上。他脱去了外套,但没有脱鞋子,就这么躺倒在了床上。
突然背上碰上了一个什么东西,是什么呢?袁熙吓了一跳,怎么感觉有人的呼吸声。
他正要呼叫,突然脖子上一凉,一把匕首从旁边伸了过来,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嘘,想活命的,不要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