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相同的布分成两种,一边标价五十两一匹,另一边标价三十两一匹,客人进来了,我就告诉他们,五十两的全都被人订下来了,三十两这一边,是因为我无意中染多了的,所以贱卖,其实质量款式都是一样的。”白日曛说道。
“他们若是不相信,可以拿着布一起比对,比对过后,通常都会买下来,毕竟这些布是真的一样,挑不出丝毫的瑕疵来。”
她说起这些生意经来条条是道。
“人都是贪小便宜的,他们以为他们用更低的价格,买到了好货,自然就会大力的帮我宣传,这样一来,回头的主顾就更多了,我的布也卖得更多。”
秋词频频颔首。
白日曛确实很有生意头脑,她懂得抓住人的心理。
那些五十两一匹的布,她当然是一匹也没卖出去,因为根本就没人订,她卖的全都是三十两一匹的。
就算后来有人拿她的布与别家绸缎庄的比对,那也没什么,因为这布本来就值三十两一匹。
“再说了,还有一些大主顾也看上一些贵的布,一百两一匹的布,我这个月也卖出了好几匹。除掉布的成本,铺子的开销,伙计们的月钱,这两个月我净赚四千两。”白日曛洋洋得意。
秋词就心安理得的收下了二千两分红。
这可真是笔好生意。
她光坐着收钱就好了。
“小姐,荆老先生请你过去。”浣溪进来告诉她。
秋词很无奈,她们这边话还没说完,荆丹就差了人过来“请”她过去练字。
这个老人家还真是一刻都不放过她。
“我知道了。”她只好对浣溪道,“你去告诉他,我马上就来。”
浣溪应声是,施礼出去了。
白日曛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先生?他为什么要请你去练字?”
秋词苦笑,“这事说来话长,反正就是一个奇怪的老头。天天抓着我写字。”
“不去不行吗?”白日曛又问。
“我也想不去。”秋词说道,“可我若是不去,他会哭。”
白日曛瞪大了眼,颇有几分不可置信。
秋词给她一个无辜的眼神。“没办法,我先过去了。”
其实也不仅仅是因为他会哭,也因为宋煜站在他那一边,秋词看得出来,宋煜很乐意她去练字。
也不知道是因为这样子可以监视她。还是因为他想巴结那个荆老先生。
秋日气爽,荆老先生和宋煜坐在榆树底下对弈,旁边放着一张矮小的茶几,上面煮着茶水。
院子里很安静,能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他们一老一少聚精会神的看着面前的棋局,萧之正站在不远处,看到秋词过来,他就远远的点头问好。
秋词不便打扰,她站到宋煜后面看了好一会。见他们正是厮杀到要紧处,她便想着先到一边去练字。
“来了。”宋煜却像是背后长了双眼睛似的,他头也没抬,很是随意的问了句。
闻言,荆老先生抬了抬头,他看了秋词一眼,“你先到那边去练字。”
他说完这一句话,视线又落到了棋盘之中,再也不理秋词了。
秋词笑了笑,应声是。便乖巧的练字去了。
本来她就是想过去练字的。
一会那个棋痴还得检查她的字,若是写得不好,连饭也不能准时吃了。
于是,同一个院落里。一人写字,两人对弈,却是出奇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