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淼副将打趴下的那位姑娘现在又和水将军对上了。
因为严参将的那一个插曲,众军士都以为今天的比武大概是不会继续了。
原本拥挤熙攘的人群已经散开了不少,可是还没他们走回营帐,一听到这个消息又全都一股脑的跑了回来。
钺扫了一眼场外的人群,第一排似乎少了几张脸,后面的人潮倒是没什么变化,想必少了的那几个应该多半就是东军过来凑热闹的将领。
虽说钺对镇北军的编排原本就不甚了解,可是方才那一幕却让她想起了一件事。
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无论是朝堂,还是常年戍边的镇北军。
那么镇北军里头的纷争和朝堂又有什么关联呢?
还有方才说到的那位甄将军。
这位甄将军应该不可能是甄老将军,那么他和甄老将军又有什么关系呢?
而且这位甄将军听起来似乎是东军的主帅。
肖未是西军主帅,如果这位甄将军是东军的主帅倒也说得过去。
可是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看起来却并不怎么好。
如果这位甄将军的确与老将军有关的话,那么他又为何会与肖未交恶呢?
镇北军的这潭水恐怕也并没有她原本以为的那么简单呐。
“靳姑娘若是歇息好了,那就请吧。”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水将军已经找人清理了场上的血迹,连架势都已经摆好了。
这水将军平时没个正型,摆起架势来倒真有几分沙场对敌,我自巍然不动的气势。
钺在心里暗笑了一声,也不再推辞,稍一点头,算是行了个礼。
钺的头刚抬起来,水将军的一杆长枪已经游龙一般逼了过来。
东军的人走了,这些西军的将士倒是彻底放开了。
眼见二人战的激烈,那叫一个兴奋。
频频叫好不说,各个摩拳擦掌的恨不得把水将军拽下来,自己上去过上两招。
钺一出手就知道水将军不是她的对手了,这些纵横沙场的将士们,练得都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功夫。
上阵杀敌倒是好用,可要是单打独斗那就没法跟那些江湖人相比了。
钺心里虽然明白,却不急着送水将军下场,反而留了手,多少也算是给水将军留了面子。
水将军才和她对了几招,心里头就跟明镜似的。
可是这小姑娘不错呐,确实不错呐。
虽然明知道他不是她的对手,却一点儿也不张扬,还顾及着他老水的脸面。
功夫好的人不少,可是这份气度却实在难得。
这一场比武下来,水将军果然不出众人所料的输了,可奇怪的是,他明明输了却还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仿佛一点儿也不在乎输赢。
在老水之后,几乎所有在场的将领都和钺过了几招。
可是就算是这样的车轮战,也没有一个人能胜过她。
镇北军是个讲究实力的地方,这么一圈打下来,再也没有任何人对钺之前的行为表示不满。
不过这么打了一下午,一直到日头西斜连肖未都看不下去了才总算停了下来。
钺可是真有些吃不消了。
那些将领的武功虽然不高,可是他们的路数大多是以力量取胜。
她虽然已经尽量避免和他们正面对抗,可是有时候总归还是难免要扛上几招。
这么连续一下午的车轮战,震得她手臂发麻,五脏六腑都快移位了。
肖未刚把那些军士们劝走,回来的时候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钺。
“老水非让我把你留下来,说是晚上要搞一个篝火宴,算是欢迎你这位西军最尊贵的客人。”
钺心里为难,整个人累的跟散了架似的,可是一想到老水那张笑眯眯的脸,她又实在不忍心拒绝。
而且这是最后一个晚上了。
钺抬起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肖未,然后终于点了点头。
等晚上喝上几杯酒壮壮胆,她是否就有了开口道别的勇气?
“那我这就让他们去准备,你先到我的帐篷里好好休息一会儿吧。对了,让纹大夫好好给你检查检查。”
肖未见她答应了,马上面露喜色,迫不及待的回头向着早就站在远处虎视眈眈的水将军点了点头。
水将军一看钺望了过去,马上喜笑颜开的朝她挥了挥手。钺笑着朝他点了点头,然后才转身向着肖未的帐篷走去。
“听说西军要为你举办篝火宴?”
钺刚走进帐篷,祁纹慢条斯理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肖大哥是这么说的,怎么?这篝火宴还有什么特别之处?”
祁纹嘴上顿了顿,看了一眼她的脸色,却没有把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
“受伤了?”
“那倒没有,只是打了一下午,实在有些疲累。”
“我还是替你检查一番吧。”
“我。。。”
祁纹主动提出要替钺检查伤势,钺却反而显出几分扭捏却又痛苦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