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用力吸了口烟,眉头拢在一起,摆手道:“不要有疏漏就好,不要有疏漏就好。”
夜墨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夹着烟,手悬在空中,烦躁感袭来,引发头痛阵阵,他瞥了眼昨儿个就摊在地上的小白的背包,背包的拉链敞开着,他突然心头涌上不安的感觉……
他记得昨天这个包拉链是合着的……
他将烟叼在嘴上,半蹲下去检查她的包,这一检查,他才赫然发现她的钱包里空空荡荡一分钱没有,身份证也不在这里,他的心有那么一两秒仿佛是停止了跳动的。
阿白竟然……瞒天过海在他眼皮子底下早就有了逃跑的心思,而他……确确实实是低估了她,他以为她心伤不已,他以为她连独立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他以为她神思恍惚,他以为……她至少短期内饰没有逃跑的心思的,他以为至少在他处理好一切之前,她会乖乖留在他身边的。
可他错了,他错得离谱。
她不止拿了钱,她竟然还如此思虑周全地拿了身份证,是什么时候拿的?
是在她说要戴帽子的时候吗?Oh……一环扣一环,他的阿白早就到了可以和他抗衡的地步了吗?
他心中怒火熊熊燃烧着,他怒然摔了手中的背包,他情绪有些歇斯底里,他所有的怒火都撒到了裴毅他们身上:“你们一个一个都是饭桶吗?连一个女孩子都追不上?要你们这些酒囊饭袋有什么用!”
保镖们大气不敢出一声,默默承受着少爷的滔天怒火,裴毅小心翼翼地说:“少爷,夫人会去C市吗?”
夜墨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他自然不知道小白那样的搭车方法,他只吩咐道:“去车站查,既然她拿了身份证,应该就是要去C市找她父亲的助理,你多派些人去监控她父亲的助理,让她不要有机会见到那个助理。”
裴毅忙不迭地又出去了。
保镖们一退出去,夜墨所有的精气神就仿佛骤然被人抽干净了一般,他顺着落地窗缓缓地坐到了地上,烟头只剩一小截了,他却依然夹在手上,房间里只亮着床头灯,烟头的火光在幽暗的环境里尤显得醒目。
夜墨靠在落地窗上,又伸手捡起一旁的小白背包,一时间心中五味陈杂,似乎她的一切都是他教给她的,是他教会她要喜怒不形于色,是他教会她工于心计,是他教会她认准目的就要不折手段地去完成的。
他心痛如刀割,如今,倒是他给了她远离他的资本,他怎么这样蠢?
她的手机也被他弄坏了,如今,他连想要联系她都做不到了,他还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得不偿失。
他就这么一直坐着,一直坐着等她的消息,胃部疼痛感和头疼症一并袭来,几乎要了他的命。
夜色里,长途客车弯弯绕绕,到了小白要去的地方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司机师傅见她是年轻女生,叮嘱了几句,问她是不是有家人来接,小白说是的,那司机才放心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