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因为所有的证据都有条有理,都让她不得不信服,不得不相信,她印象中那个笑容干净单纯的少年,在某一年某一天某一个时刻变了,真的变了,变得面目全非,变得她已经完全不认得他了。
两条人命,诚然那两人可恶,可总是罪不至死啊,宁柯几时变得那样心狠手辣了。
他那是在帮她报仇吗?他分明就是将她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啊。
小白眼神有些呆滞,看似完全没有心情再继续谈话了,董上尉看着夜墨,请示着是不是要开口说话,夜墨抱着怀里情绪低落到谷底的人,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先不要开口。
小白就如同行尸走肉一样趴在夜墨的胸口,无喜无悲,也不见眼泪,那是她青春时期最美好的人了,宝儿,宁柯和她,三人一共度过了多少欢声笑语无忧无虑的年少岁月。
可这一切,如今都变成了黑暗的模样,让她再不敢回忆过往。
她一直趴在夜墨胸口上,喘息声粗重,就好像溺水的人初被救上了,意识是混乱的,眼神是迷茫的,一时之间,她没有办法多作思考,她没有办法去分析很多事情是否合理。
夜墨心疼极了,他曾说过,一些黑暗的不堪的事情,他是不希望她知道的,包括宁柯这件事,他也不打算和她说的,她该看到世间最美好的东西,这些沉重的,拖人脚步的枷锁,让他一人承受就好了。
可偏偏,还是都让她知道了,或许,她确实是有知道真相的权利,毕竟,她也是成年人,是能独立思考,有独立人格的健全的人。
只是,人性深处最大的恶,他还是不想让她看见,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三人就这么坐着,外头天全黑了,雨水滴滴答答淅淅沥沥的,小庄从楼上下来,似乎又要去看他的新小伙伴鸟窝里的鸟儿了,见客厅里气氛凝重,赶紧走到他姐姐跟前,夜墨瞥了他一眼,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拍了拍他姐姐的背:“姐……你怎么了?”
小白这才从夜墨怀里抬起头来,眼神有些空洞,空洞到让夜墨心里细细地疼痛着,他想伸手摸她的脸,她却微微别开了脸,强颜欢笑对小庄说:“姐姐有些事要和他们谈,一些重要的事,你先待在楼上,嗯?”
小庄便听话地上了楼,一步三回头,他很担心他的姐姐,他向来知道,他姐姐承受了很多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待得小庄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时,小白才抬眼看夜墨:“所以,宁柯他现在究竟在哪里?你为什么不抓他回来,让他伏法?”
夜墨脸色暗沉,情绪发烫,眼眸幽深:“宁柯背后有这样一个组织,一个随时随地都可能会取人性命的组织支撑着他,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我的能力不足以去到美国掘地三尺将他找出来,不足以继续追查他的下落,你明白啊,阿白?”
小白只是神色淡淡地打量着他,轻声开口:“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