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八月初,廖夫人来安郡王府做客,夏梓晗从她嘴里得知,廖老夫人在七月末就派人把朱箐彤送去了江宁城。
曾静八月份生孩子,廖老夫人美其名说让朱箐彤过去照顾她,也照顾三个孩子,还照顾廖静堂的生活起居。
“哎,说朱箐彤不去,她就不放心堂哥儿两口子和三个曾孙子,你说,她什么时候真心惦记过堂哥儿一家子的生活,要真惦记,这几年来,能一文钱不给捎去,还把老大两口子看的死死的,不让他们接济堂哥儿。”
廖夫人提起这事,就为曾静两口子打抱不平,可对方又是她婆婆,她也不能说的太过。
卓氏哼哼道,“你家婆母啊,心里就一直憋着一股气没下去呢。”
不给曾静舔舔堵,廖老夫人就是死了,也闭不上眼睛。
夏梓晗也有些看不上廖老夫人。
和自己的亲孙子之间有什么过不去的,她竟然能记仇记一辈子。
当年,曾静嫁进廖家,可没有做过对不起廖家的事情,还为了侍候廖老夫人累晕倒过,如今,又给廖家生了两个孙子,这又要生第三个。
要说对不起,那也是廖家对不起她,她没有对不起过廖家的人。
再说,曾静和廖老夫人之间能有什么仇,无非就是一开始曾静没有如她的意,没有让廖家休了她,没有腾出位置来让廖静堂娶一门更高的亲事而已,这就让廖老夫人惦记上了她。
廖老夫人盯这曾静不放,处处和她做对,处处给她添堵,这小家子气的心胸,可一点儿也不像以前那个心胸宽大的廖老夫人。
这让卓氏,让夏梓晗,都有些看不起她。
“对了,你就说对了,我家老夫人,这几年心里就一直没想通,一直惦记着堂哥儿为了他媳妇而抛弃家里人的事儿。”廖夫人一拍大腿,声音杨高了几分。
夏梓晗就叹了一息,道,“静表妹的事,还是先瞒着我外祖母,不要告诉她老人家,她最近身子骨刚养好了些,可不能再受刺激。”
廖夫人忙保证,“不说不说,我可不敢去楚宅跟她老人家磨叨这事。”
楚老夫人这两年身子骨下滑的厉害,谁都看的出来,只怕是没两年了,有些闲事,谁也不会傻的拿到她面前去说。
“哎,估计再有三四天,表姑奶奶也就该到江宁城了。”廖夫人有些担忧曾静,“都快要生了,见到表姑奶奶,可别受什么刺激才好。”
夏梓晗就想到自己受刺激早产的事。
晚上,夏梓晗写了一封信,又招了一只飞鸽下来,将信纸卷成小卷儿,绑在飞鸽的腿上,让飞鸽带着飞去了江宁城。
坐马车的话,江宁城离京城有十来天的路程,飞鸽的话,一天一夜就到了。
曾静收到夏梓晗的飞鸽传信时,朱箐彤还没到江宁城。
她打开信纸看了一眼,就把信纸给了身后小心翼翼照顾她的廖静堂,“是楚玉表姐来的,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