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我今天是看在我妹和祥子的份上,我叫你一声叔。
我们两家也认识了小十年了,当初你们求娶我妹,从过礼到成亲,我们也从没难为过你们,更没提出啥过分的要求,对吧?
我们是真心盼着我妹好。
结果,后来的事...关成的病你们也确实是瞒了我们,可为了我妹,我们一家还是不计前嫌,该问医问医,该送药送药。
再后来,关成去了,我妹非要给他守节,我们再不舍也都顺了她的意。
心疼他们孤儿寡母的不容易,逢年过节,从冬到夏,凡是我们有的,什么时候缺过你们?
我们一家对你们可谓是掏心掏肺。可昨天,就昨天,你知道我妹是怎么回来的吗?身上一文钱都没有,也是拉车的人心善,到了家还是我娘给掏的车费。”
“俺们也不知道小曼回了娘家,走前儿也没说一声...”关祥他爷垂着脸,似乎对赵小曼未经他们允许就偷跑回娘家很是不满。
赵老爹刚要发飙,就被女儿一个眼神制止住了。兆筱钰冷笑一声,“是啊,我妹为啥瞒着你们,你们心里没点数么?
她是怕再不走就见不着我们了!”
“你这话说的,”关祥他爷显然觉得兆筱钰是借题发挥,“俺们待小曼那是十个头的...”
“十个头的把人给打成那样!”兆筱钰猛地一拍桌子,茶碗也跟着跳了一下,洒出不少茶水。“我妹是你们明媒正娶的媳妇儿,不是外头买来的奴役!
你们说打就打,我妹长这么大,我爹我娘都没舍得动她一根指头!凭啥来了你们家给你们一家人当牛做马不算,还要挨打受气,我们一家欠你啊!”
“打,没,没...”关祥他爷眼神飘忽,讪笑着搓着手,“没有的事,我们对小曼好还来不及,哪能...”
“所以她身上的伤都是自己抽的是吗!”兆筱钰怒不可遏,赵老爹怒目切齿,关祥他爷吓得快缩成了球,“这事儿,这事儿我是真不知道...”
“哼,”兆筱钰怒极反笑,“你承认也罢,不认也罢,我只信大夫说的。今儿我娘带着小曼去城里看大夫了,你说你们待她好,可那一身伤是瞒不了人的,我妹瘦的跟什么似的,说出去谁信啊!
你也别着急否认,等我妹从城里回来...”兆筱钰眼中闪烁着危险的信号,“我这人有个毛病,就是心眼儿小,谁敢伤我的人,老子就是拼了命也要整死他!”
关祥他爷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只埋着头装鹌鹑。
“今儿我们爷俩来,”赵老爹终于开腔了,“就是想问问,小曼你们是咋打算的。你们要是嫌这个媳妇儿不好,行,我二话没有,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权当没认识过。”
“这,这哪能呢,自打成子没了,俺们真是把小曼当成亲闺女疼...”关成他爷急急辩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