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从良摆了摆手,摇着头说:“北兴县南岸镇丁家村?那不是丁茂盛的老家么,我们的人去过那里,三次搜查,一无所获。第三次连丁茂盛的几个叔伯家的房子都进去过,连探测仪器都用上了,还是空手而归啊。”
徐浩东在电脑键盘上敲了几下,调出海州市地图,再切换到北兴县,找到了丁家村。
“老许,你别急,我先给你讲点往事。我和丁茂盛认识以后,我曾去过一次丁家村,那是二零一四年的清明节。那天是我和许马东一起去的,包括丁茂盛,就三个人。丁茂盛是个大孝子,是祖父祖母把他带大的,加上丁茂盛又有祖产,所以他以父母的名义,把祖父祖母的坟墓修得富丽堂皇。据丁茂盛说,他祖父祖母原是华侨,是改革开放以后回国定居的,在当地很有威望,所以他为祖父祖母修墓,占地三亩半之多,北兴县政府也没有加以干予……”
许从良睁大了双眼,“浩东,你是说……你是说丁家的祖坟里有名堂?”
徐浩东点着头说:“对,我就是这么想的。”
“说说,说说你怀疑的理由。”
徐浩东说:“你先看看地图,丁家祖坟在丁家村西北方向一千五百米处。”
“……那里,那里应该是座山,还有山坡吧。”
徐浩东说:“不错,我认为那里是个好地方,不会积水,适合建坟。可是,据丁茂盛的侄子当时说,二零零七年修建祖坟时,仅水泥就用了八吨,你不认为这非常可疑吗?”
许从良问:“墓地实际占地大概有多少面积?”
“这个么,我当时倒没仔细注意,总占地三点五亩,这是丁茂盛说的。至于墓地的实际占地面积,我回忆一下……大概,大概一百平方米,一百平方米不到吧。”
许从良思忖着说:“修个一百平方米的墓,用了八吨水泥,这是有点多,造房子还差不多嘛。”
徐浩东说:“我也就是对此印象比较深刻,所以现在才想得起来。老许,仅供参考,仅供参考啊。”
许从良望着徐浩东,苦笑着说:“刨人祖坟,大逆不道。有收获还好说,如果扑了个空,那就不好收场了。”
徐浩东说:“所以一,仅供参考。二,不能暴露我,我已经够麻烦的了。三,如要行动,除了保密,最好晚上进行。”
许从良嗯了一声,“我保证不暴露你。”
徐浩东进一步强调,“为防夜长梦多,建议今晚就采取行动。”
许从良想了想,终于下了决心,拿出手机开始拨号。
原来,戴昌明正在海州市,他听了许从良的“建议”,经过思考,同意马上采取“行动”并亲自指挥。
许从良留下不走了,“浩东,我就在你这里等那边的消息。”
徐浩东不干了,“赖我这里?从海州市到北兴县乡下,起码要三个小时啊。”
许从良瞪了徐浩东一眼,“喝你几罐啤酒,陪我下几盘棋,换我那边的消息,你不亏。再说了,明天是周末,熬夜也误不了事嘛。”
徐浩东大喜,“啤酒没有,红酒有。至于棋么,象棋围棋任你选择,保证杀得你屁滚尿流、丢盔卸甲、落荒而逃、颜面扫地……”
下半夜三点一刻。
围棋下了十多盘,许从良果然输得片甲不留。但酒也喝了不少,三瓶红酒,徐浩东顶多喝了半瓶,其余的全进入了许从良的肚子。
许从良与传说中的那样,海量之人,硬是不醉,还嚷嚷着再喝。
徐浩东笑得不行,“呵呵,老许啊,这红酒是进口的。虽然是人家送给我岳父的,但也是钱啊,三瓶一千多元,你已经大大的违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