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儒望着那似孔雀开屏似的千手观音,遗憾地说道:“早知道宓大小姐要来献舞,我就留在荣寿堂了。你看见没有,这舞蹈得在正前面才好看,咱们居高临下看过去,少
了许多趣味。”
萧溍的目光一直落在那个女孩身上,音乐一变后,二十位姑娘的队形变了,化成几个小组。他看来看去,还是她跳得最好,只要看见她,就再也看不见其他的人了。
“她就是宓大小姐?”萧溍问道。
萧溍记得,傅云儒在他面前提过几次宓大小姐,说的就是这位姑娘?
傅云儒倒是奇怪了,“她惊了你的马,让你摔断了腿,你却不认得她?还有,她还给你送了好几次药的。瞧我这记性,那些药,早让你给扔了。”
萧溍沉默不语,只是目光控制不住地,跟着她的舞蹈转。
这支舞蹈,一连跳了三遍,宾客们仍然意犹未尽。
少女们退场后,一个个抹着汗说道:“幸好要开席了,不然还得再跳几遍,我都跳得满身是汗了。”
“我也是,手脚都跳软了。”
“我太高兴了,没想到这舞蹈这么受欢迎。”
“是呀,先前我还怕母亲知道我瞒着她要跳舞的事会恼我呢,可是我方才在偷偷往母亲那儿瞧了几眼,母亲一脸高兴地拉着座位旁边的夫人指着我说话呢。”
“我看到我父亲一脸的笑容了……”
少女们吱吱喳喳地去后院换装,江渝察觉到宓月一直沉默地走在队伍后面。
江渝连忙跑到后头,问宓月:“月月,你是不是累了?”
这支舞蹈,就属宓月的舞蹈动作最多,也最难了。前面的少女听到江渝的话,纷纷回头关心地问起宓月。
宓月掩下脸上的异色,露出笑容来,搪塞说道:“没事,只是有些不敢相信,这支舞会这么受欢迎。”
方才跳舞的时候,不知为何,她的心口跳得特别特别的快,快得像要窒息一般。
先前她还以为是紧张了,可渐渐地,她发现这与紧张无关。
这种心跳得窒息的感觉,让宓月生出一丝熟悉感来了。
当日在沁园的那堵墙前,她亦是心脏控制不住地狂跳着。那一天回去后,她就做了一整夜的梦,梦到了那个叫阿潇的男人。
难道,他就在怀安翁主府里?
宓月的心口又猛烈地跳了起来。
江渝亲昵地拉着宓月的手,“月月,我太感谢你了,你给我出的主意太好了,你没看到我祖母多高兴,祖母一直拉着我的手喊我叫渝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