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孝之罪是针对父系亲属的,只能是由宓月的亲生父母与亲祖父母来告。陆江白将之喊出来,不过是想多给宓月添加一条罪名。若深究起来,此罪名有些勉强。
第八是不睦之罪,应与第七相似,针对父系亲族之间的罪名,亦是陆江白将强行加在宓月身上。
第九为不义,是侵犯长官或夫权的行为。
第十为内乱,指的是亲族之间的通奸行为。
常人若犯了十恶其一,都要被处于死刑,陆江白一连给宓月加了三道大罪,罪名一喊出来,已引起堂外一片惊呼。
南天府尹虽然不是第一次遇到平民状告贵族的案子,但状告外甥女,又连告三大罪,还是首次。
南天府尹再拍惊案木,喝道:“堂外不得喧哗!”
分列大堂两边的捕快手执上黑下红的水火棍敲打地面,口喊威武,威慑住了堂外喧哗的百姓。
肃静之后,南天府尹朝陆江白喝道:“你可知道,按楚国律例,平民状告贵族,需要先受三十大板?”
“小民知道,小民愿受三十大杖。”陆江白磕头喊道。
“来人,上杖刑!”
陆江白在王城也曾是个人物,如今为了状告宓月,为了给陆家拼一个锦绣前程,忍辱趴下,受了这三十大板。
三十大板下来,陆江白的下半身都痛麻了。他忍着痛,咬着牙,再次状告宓月。可想而知,他有多恨宓月。
南天府尹接了状纸看了一遍后,问:“宓月是何日虐待外祖父母,何日虐打你,又是何日杀你儿子陆彦虎?可都有证据?”
陆江白恨恨地说道:“她是在七日前虐待小民父母,昨日午时将小民擒拿到义恩伯府虐打,亦在义恩伯府中杀死我儿陆彦虎!”
“陆彦虎尸体何在?”“我儿被宓月下令砍断手足,血尽而亡,尸体已被她遣人抛入江中。”陆江白哭得一脸泪水与涕飞横流,朝南天府尹磕头喊道:“求青天大老爷作主,把我儿阿虎的尸体找回
来,让他落土为安!求青天大老爷惩治恶女宓月,为小民伸张正义!”
萧溍正要下令让人闯入府衙将陆江白杀死,不让他败坏宓月名声,却听到昨日二字的字眼。
昨日……
他猛然想起昨日宓月突然离开,而午时,那会儿她的替身还在五味酒楼之中。
萧溍掠过一丝异采:莫非……
萧溍紧绷的身体渐渐地放松下来,靠在窗前,生了起几分兴致。
不知那个傻姑娘使了什么办法来对付陆家恶人?
不管如何,知道她并非是逆来顺受之人,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者,他心甚悦。
他喜欢的姑娘,就要活得恣意才行。
南天府尹经过一番流程问话之后,再次一拍惊案木,道:“传宓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