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的二儿子家……”顾燚看向花村长,不禁疑惑:“阁下不是村长么?”
“呵呵,在下是村长没错,但花家寨是少数民族居民地,所以我们还有老族长,不足为奇。”花村长耐心的解释。
虽然花村长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那双眼却是不会走神的,这个年轻人绝非池中物,浑身萦绕着一种上位者所有的杀伐果决的气息,不知道怎么会到他们小小的花家寨来。
看起来也不像是以前来寨子里旅行的小年轻,难道真如他最初所说的只是过来接他生气出走的老婆回家?
帝都到花家寨……这一段路,可是好远好远。
花村长去过最大的城市,恐怕就是Y省的首都K市了,说来也惭愧,一大把年纪了连省都没出过。
“原来如此。”顾燚决定入住村长家之前,已经在当地有所考究。
这里跟他平日里生活的大都市完全不一样,甚至还有点原始,刚刚提出质疑得到的回答也在他的猜测之中,行政上这里归村长管辖没错,但若是族里大小事务恐怕还得仰仗老族长。
而且,很轻易的就可以看出,族长在当地,颇有盛名。
看起来,若是强行带惠子离开,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的道理,顾燚还是懂的。
他虽然不急着赶回R国,但此行俨然已经花费了很多的时间。
如何,才能将那个不听话的女人成功带走?
她真的失忆了么?
“小伙子,你说那花家老二家中所住的女子是你的妻子?”花村长对村里所有消息的掌控情况可谓一流。
寨子里来了外乡人,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总是不可无的。
他们寨子里的组名祖辈都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老实人,因为勤奋,这里的农副业都发展的不错,这些年家家的生活情况都有很大的提高,富贵有余不敢说,但小康水平是肯定达到了的。
可以说,他们寨子是十里八村中最富饶的,同样也是最惹人妒忌的。
尤其是新兴的旅游业,旁边的村子和寨子都眼红着呢,说不准就做出什么还害村名礼仪的行为。
“是的。”顾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态度很是真诚。这让花村长没有多虑,反而笑着宽慰道:“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你不必太着急。我们寨子里风景非常不错,像你们这种在大城市呆惯了的人,偶尔来来我们寨子,也不失为一个放松心情的选择。说不定
,小姑娘现在已经消气了。”
顾燚笑了笑,眼底多了一抹愁思。
有些话能骗的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可是自己又为什么用这样的话,却欺骗别人呢?
难道是他潜意识里,将那个女人当成了自己的妻子?
这个问题在脑海里形成的一瞬间,顾燚就愣住了。
仿佛莫名其妙,更仿佛不可思议。
他似乎从来都没有对自己提出过这样的质疑,不仅如此,好像也从来没问过自己,为什么追追赶赶一路上从R国来了C国,又从帝都来到了这个发张落后的犄角旮旯。
为什么自己会这样?
心里有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可是顾燚不敢让它出现。
一旦出现,可能过去所有的一切,都会被他给推翻!
惠子,他必须要带走。
至于理由?
不需要理由!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的时候,顾燚才发现,花村长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进来。”“先生,我们已经跟那家人的左邻右舍打听清楚了,栀离小姐是早您三天来到这里的,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头部伤到了,就被那家人所救下。他们就叫栀离小姐‘阿惠’,并且,他们连栀离小姐多大、从哪来
都不知道,看起来,栀离小姐真的失忆了。”
听到这里,顾燚心里喜忧参半。
喜的是,如果她失忆了,那以前那些令她不开心的事情也就一并忘记了,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因为那些大部分令她不开心的事情,都是他做的。
忧的是,如果她连不开心的事情就忘记了,那开心的事情,肯定也忘记了,这对他来说也就变成了一件坏事,因为那些令她开心的事情,也都是他做的。
一衡量,竟不得其中滋味。
不过顾燚并不傻,从她一直逃开自己追捕的行为能看得出,在她心目中,那些不开心的事情肯定要比开心的事情要多。
而且,多很多。
所以综上所想,她失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要怎么带走没有记忆的她?这成了顾燚有史以来遇见的第一个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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