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运闻言不由打量了明珠一眼,侧面看去,她的身姿颀长秀妙,那婀娜的曲线简直是完美,让他想起了《登徒子好色赋》说的“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还有眸如星辰。
她的华容清丽如水,一股盈盈的皎洁光彩在灼烁照曜,此时虽是憔悴,却也楚楚动人。
而她却是一身妩媚的纤纤罗裳,犹如一片烟云薄雾,堪堪遮掩着那饱满高挺的酥胸,但在她呼吸起伏之间,可以窥得那娇美的轮廓,那惊人的柔软,又飘弥着一阵阵处子清香,真是“柳如眉,云似发,鲛绡雾觳笼香雪”
如此的绝色佳人,会没有人愿意娶?他真有点失笑,道:“明珠姑娘,你以为天下男儿都是瞎子么?至少我觉得包罗肯定愿意。”
“包罗?”明珠也笑了,却流露出一丝凄婉:“包罗不是不好,但我知道自己不会爱上它。”
“我只是打个比喻。”谢灵运有点弄巧成拙,就认真的再道:“不喜欢包罗,还有其他人,总有你喜欢的。”
明珠默默不语,看着他看着她自己,毫不掩盖赞美欣赏的目光,她心中生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愫,酥胸的起伏更快,忽然说道:“想看吗?”
“什么?”谢灵运疑惑。
“我的身子。”明珠往背后扯了纱衣一下,整件雾觳顿时就飘落而下,上身全然暴露在蓬莱烟气之中,一双跃动不已的白玉兔,以及那点点的嫣红,是那么惊心夺目。
谢灵运心头如同被人一捶,意马已是狂奔而出,他连忙转过身去,气急的道:“你把我当作是什么人了我来这里,只是因为担心你,并没有任何乘人之危的意思。”
明珠的眸光刚刚才恢复几分神采,立时又黯了下去,更有着几分羞愧,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谢公子,是明珠莽撞了。”她把纱衣重新穿了回去,觉得自己错得很,沾污了谢公子的一片好心,想要道歉,说出的却是哽咽:“但我想知道,谢公子是嫌弃我这个有罪之人?还是以我的姿容,根本入不得你的法眼?”
“都不是”谢灵运声音决然,转身正视着她,说道:“我并不认为你有罪过,而且你的姿容可谓天姿国色。明珠姑娘啊,你现在最需要平复心情,我相信叶兄冷静之后,一定会后悔自己对你的态度,而和你重归于好的。”
明珠却似乎对此毫不在乎,摇了摇螓首:“我们的婚约是因为父母之命,我从来就没有多么喜欢他,可我确实曾经铁了心的要对他好,只对他一个人好,可是他……现在我对他更是彻底死心,他既绝情在前,也无怪我弃义在后。
“而谢公子你。”她的双眸泛过柔情,道:“你很好,我知道自己喜欢你,所以我想做你的女人,你愿意要我吗?”
“呃”谢灵运有所心动,又十分感慨,秘境的少女没有受过理儒的荼毒,很好的保留着先秦的风气,“子不我思,岂无他人?”你不想我,以为就没有别人想我么?
她这么一个异族大美人,他不可能没有心动,心头有把声音在说“要,当然要了”
但他又明白这种“要”跟爱情无关,而是一种**而已,这何尝不是魔呢?无魔则誓愿不坚,克己复礼为仁
不过现在直接说“不”恐怕到刺激到她,让她更加胡思乱想,所以措辞就很讲究了……
谢灵运想了想,才自嘲的哂笑道:“明珠姑娘,你也看到的,我已经有了阿蛮和纯儿,幽杳、幽渺也算,尘世里还有伊人在望,你跟着我太亏了,而且她们欺负死你。”
明珠一脸的认真,以示自己没有半分说笑,道:“不亏的,阿蛮、纯儿她们也不会欺负我,就算她们会,我不怕,只要你对我好就行了。”
“可是……”谢灵运心中大叫一声“天啊”,快要敌不过这魔了,想来想去还是拖着吧,她心情平复之后,又会有不同想法的,眼下最重要的是让她有一段时间。
见他犹豫不决这么久,明珠也不是蠢人,焉有不明白他的顾虑,突然悲从心来,顿时泪落如珠——
她哽咽的凌乱哭道:“谢公子,我知道你不嫌弃我,只是也不喜欢我……对不起,我没有想强迫你什么,我只是问问你而已,对不起,我好怕,好像什么都不同了,我想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我……”
看着佳人伤心欲绝的凋零花容,谢灵运不禁为之一叹,道:“实话的说,春耕、夏耘、秋收、冬藏,我们之间连春耕都算不上,又怎么能一下子秋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