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话,谁会信?”太夫人冷淡的道:“我早就暗示迁你,丁敏得严格教养,你当回事吗?许是心里等着看谁的热闹,结果呢,今日没六丫头机警,没准会害了你最疼的怡儿,搅和了五丫头的大好日子,你还有何面目在我面前说冤枉?几个丫头都是丁家的小姐,真如果阄出点热闹,受损的是丁家。”
丁柔眉头簇起,大太太行事上是有些阴狠,但祖母今日当着这么多的面将话挑明了,到底要做什么?她还没嫁人呢是不是祖母想要夺了大太太管家的权利?
按说太夫人不是眷恋权位的人,在承松原荣养后,一直潜心礼佛,安享晚年,虽然府里的一些事瞒不过她,有时也同丁柔说,不满意大太太的做法,但却始终如一的支持大太太,从不会当着儿子的面说儿媳的不是。
今日看来真是太夫人是恼怒到了极致,丁柔心也不平静,将丁敏推给岳宁侯,逼迫岳宁侯‘负责,对太夫人来说怕也是耻辱。
“不是我不肯给你留脸面,当着我两个儿子,当着老太爷,你说说我可曾为难过你?可曾学着旁人给儿子〖房〗中塞小妾让你添堵?”
“母亲一直很疼爱儿媳,是儿媳幸运有您做婆婆。”
大太太抹了一把眼泪,太夫人接着说道:“你既然想要贤惠的名声,在别处就得有牺牲,你刚进门时,我教导过你,妾侍还是少一些的好,可没过几日,你就给你陪嫁丫头开脸,我总想着你也不容易,娶个贤惠的儿媳妇,总好过娶个善妒的进门,丁家就他们两兄弟血脉单薄一些,开枝散叶倒也好的,妾侍给了丁栋,生出来的庶出你却不乐意了,你怎么没想过不是你给的,庶子庶女又怎么会出现?”
大太太咬着嘴唇,今日的脸面彻底的丧尽了,她从未见过太夫人如此不给妫‘留脸面,平时即便不满意她,也会单独说一大太太心里对丁敏更恨上一层。
“别的不提就说丁敏的生母刘氏。”
太夫人眼里闪过几许的惆怅“她是骨头有些点轻,割舍不下同栋儿那一丁点的情谊,但她是我养大的,我明白她的性子,不是你在背后撺掇着,她怎么会做妾?我前脚刚给你说,我在给刘氏选人家后脚后脚你就一巴掌打在我脸上。
我身边养大的刘氏做了栋儿的妾,你再算计刘氏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我这张老脸如何同故友相见?我要强了一辈子从未做过让人多嘴的事儿,可因为刘氏我被多少故友嘲弄议论?从那时起我不爱出门,不就是怕人背后戳脊梁骨?我成了把表小姐当儿子妾室养的无知愚昧的老太太。”
“母亲”丁栋也有些愧疚,他总想着多一个妾室也没什么,且同表妹有过情投意合之时,却没想太夫人的面子“是儿子让母亲为难了。”
“为难到不至于,我这一辈子是为了丈夫为了儿子活着,不想你们夫妻不和,刘氏为妾我什么也没多说在外面还帮着你分担一些污名,你可知道表小姐做妾在清贵之家是最做不得的?
你看看朝中清贵中,谁家养大的表小姐做了妾侍?太祖皇后最厌烦的便是表小姐为妾,当今陛下是难得的孝子,对太祖皇后非常的孝顺,她厌恶的便是陛下厌恶的,遂这是官宦人家的禁忌,我没同你说过,帮你承担下这糊涂的骂名也是应当的。“母亲,儿媳错了。”大太太呜咽着认错“儿媳是打算成全他们¨”
“得了,你这话就骗骗我那傻儿子吧。”太夫人叹道:“你今给丁栋安排一个,明儿给他安排一个,到底试探出什么来了?我养的儿子我清楚,栋儿的huā心风流就是你惯出来的,你是不是太清闲非得弄出一堆的妾侍让你耍?”
大太太除了哭之外什么话都说不出,丁柔对太夫人真真是敬佩,看来大太太只能荣养了,这不是阴谋,是阳谋,光明正大的阳谋,任何人也说不出太夫人亏待打压儿媳妇。
丁柔将眼前的事记在心上,太夫人能自在一辈子,果然不是简简单单能做到的,太夫人曾经教过她,既然收拾人就得往死里弄,难怪丁柔总是感觉太夫人亲切,不仅太夫人有现代人丈夫不能有小三的思想,太夫人也深得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我身边这么多年就养了六丫头一个,为什么?如果再养出个做妾的丫头,我宁可一头撞死,可你呢?几次三番想着什么?还用我说?丁家是清贵,做不得卖女求荣的事儿,侧妃难道不是妾?不得在嫡妃身边立规矩?”
大太太身子瘫软“母亲¨我”
“你好在还聪明,知道我会给六丫头择夫,没再错下去,但是亻旦是¨丁敏”太夫人不见方才的平和,戾气十足:“怡儿年轻总是钻牛角尖,你活了这么多年还跟着她胡闹,我只当你疼爱怡儿,在察觉到有苗头的时候,是不是提醒过你?怡儿一旦有个好歹,丁家宁可绝了同兰陵侯府的姻亲,不会再有小姐嫁过去做继室,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