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溪中的误解(6)
地上横着五六十棵手臂粗的树,都是先被匕首砍残,再被飞踹蹬倒。每折断十根树木,我就爬上洞顶,用狙击镜窥望山谷和树林里的动静。看不到异常,就再回小树林里伐树。
伐倒的小树冠上,手指般粗的树枝被两个女孩笑着闹着劈下去,再粗一点的树枝,就由我掰折或蹬断。她俩抱着要晒成干柴的树枝,往返于洞口和小树林之间跑着,忙得浑身大汗淋淋。
洞口的木柴,早已高高摞起,跟小山似的。伊凉和芦雅干得热火朝天,我不断赞叹她俩的劳动成果,让那只种喜滋滋的感觉支撑着她们的疲劳。
我又割来很多柔韧结实的麻藤,七棵树木编绑成一排,倒在地上的时候,看着像支木筏;推立起来,就是一片棍板,能发挥一扇门的作用。
被我打算建筑木墙而看中的那段路线,横穿最狭窄的一截溪段,路线两头是山体的岩面,棍板将插满这条路线。
我搬来那些百八十斤重的大石,靠着岩壁开始码,中间留出缝隙,每码一米就把一扇绑好的棍板插进去,再用细碎的石子灌进松动的地方。这样的方式造木墙,很像抓回一把麻将,先立起第一张牌。
我大概估算了一下,从这个岩壁越过中间的溪流,到达另一端的岩壁,至少五十米的距离。七根臂膀粗的树木,编绑出的平均长度是一米,码到头的话,大概需要三百五十根树木。这片广茂的小树林,即使砍伐倒一千根,整体上看去,还和原貌相差无几。
芦雅和伊凉这时也没闲着,两人正蹲在溪水两侧,翻转晾晒的肉片,使底下那层也尽快脱水。
看看太阳的高度,我给伊凉一把匕首,告诉她俩挑拣出那些已经晒干巴的肉片,用刀子在中间戳个洞,拿干燥的麻藤穿成串后往洞里放。
要是等到太阳落山的时候再收拾,恐怕一时半会儿搞不定;而且狙击镜在昏暗光线下也侦查不出什么,摸不准那些慢慢靠近潜伏着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