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云不知到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原来女儿一直以来都承受着这么多,一个女人,被剥夺了做母亲的权利,就等于是被打入了死牢,只有孤独终老。
此刻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女儿在刚才要那么坚决的顺着陆琴婉的意思,离开金一鸣了,不仅仅是婆婆的不认可,最主要的是,她不想牵连整个金家。
因为她太知道金家对于孩子的渴望,想到爷爷慈祥的样子,不顾寒冬,每次来医院都先来看看她的情况,而且他一直以来都是维护自己的,所以,司徒少南更不忍心让他老人家抱重孙子的梦想幻灭。
梁云再次将司徒少南揽进自己的怀里,柔声道:“没事,你还有我们,还有你的部队,你的兵,和你的守护,我们都需要你,所以,你要坚强,只当是为了我们好吗?”
梁云这是在趁机为司徒少南寻找寄托,她害怕她会像之前那样,永远都将自己的生命抛之脑后。
司徒少南倚在母亲的怀里,望着窗外渐渐变小的初雪,晦暗的眸子闪了闪,无声的点了点头。
金一鸣蹒跚的回到病房,显得异常失魂落魄,陆琴婉几欲想张口询问,再看到他疲惫的神色,最终还是放弃了。
“我想出院。”
良久后,金一鸣忽然说道。
陆琴婉怔了片刻,随即附议的点头,然后便转身出去办理出院手续去了。
金一鸣静静的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渐渐放晴的天空,初雪就如昙花一现,悄然而来,悄然而去,只是它却给这个世界留下了它的圣洁,枝头,车顶,假山,花坛。地面,到处都是圣洁的白色,纯净而美丽。
陆琴婉办完手续回到病房,看到的就是已经穿戴整齐的金一鸣静静的站在窗前。望着外面出神。
她没有去打扰他,只是默默的开始收拾整理需要带回家的东西。
走的时候,金一鸣没有坐轮椅。
站在住院大楼的门口,瞬间寒风夹杂着被风卷起的雪花打在他的脸上,陆琴婉急忙上前地给他一条围巾。金一鸣只是摇摇头,说他不需要。
然后在弯身,坐进了停在台阶下的车子里。
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汽车尾气在这样寒冷的空气中显得更加明显,融化了周围薄薄的一层初雪。
随着车子缓缓地开动,车轮无情的碾压着出道道痕迹。逐渐蜿蜒,直至消失在视线里。
司徒少南站在窗边,看着已经消失不见了的车子,抓着窗台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深吸一口气,转身回到了病床上,躺下,闭眼,她要尽快养好伤,然后回部队,年前还有一场大型军演,她需要参加。
----
回到金家,金一鸣什么都没说。只是让保姆将他的东西从一楼搬回了二楼他和司徒少南的婚房里。
陆琴婉将他和司徒少南的事和父亲丈夫简单的说了一下,惹得金老爷子一阵暴怒,
看着他拍桌子的手,陆琴婉和金有成都替他感到发疼。
“胡闹。简直是胡闹,这件事我不同意。”
说着金老爷子募得转身朝楼上金一鸣的房间而去。
陆琴婉刚要叫住他,却被身边的金有成拦住,“别去了,咱爸知道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