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是怎么回事?”
孙权瞪大眼睛,吃惊的看着阚泽,一脸的难以置信。
跪伏于地的阚泽,泣声道:“主公啊,我奉主公之命,前去魏营谈纳贡称臣之事,那苏贼非但没有答应,还割了我一只耳朵啊。”
阚泽是又羞又愤,头贴在地上不敢以丑陋的面目面对孙权,面对在场所有人。
孙权先是一惊,旋即勃然大怒,拍案而起,骂道:“好你个苏贼,我给你面子,好心向你称臣,你竟然敢这样辱我,我孙权与你誓不两立!”
在场的周泰,朱桓等众将,无不是愤怒难当,皆是叫嚷着主辱臣死,要出城跟苏哲拼个鱼死网破。
鲁肃却忙劝道:“各位将军冷静,那苏贼这么做的用意,一者是向我们立威,二来必有使激将法,诱使我军因怒出战的用意在内,我们绝不能中了他的奸计,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是要忍耐啊。”
孙权缓缓的坐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极力的平伏着胸中的恼羞成怒。
半晌后,他憋红的脸才稍稍褪色,深吸一口气,拂手道:“来人啊,速扶阚泽下去治伤吧。”
左右亲兵忙上前,才把哭哭啼啼的阚泽给扶了下去。
随后,孙权才道:“鲁子敬言之有理,尔等务必要冷静,我们绝不可中了苏贼的激将法。”
孙权亲自出口安抚,众将情绪这才冷静了下来,不再激动愤慨的叫战。
“这个苏贼,竟然拒绝了我的称臣,子敬,你的计策已失算,现在该怎么办?”孙权不爽的目光看向了鲁肃。
鲁肃表情略有尴尬,只得佯堆笑脸,笑呵呵宽慰道:“主公莫忧,肃前边不是已经分析过了,就算苏贼不纳咱们的称臣,依旧要攻我建业,以我们原有的兵马,再加上陆伯言带来的五千生力军,还怕守不了他三五个月么,我料不出三月,苏贼必定得去回救荆州。”
孙权表情这才微微缓和下来。
这时,陆逊又问道:“不知周都督为何不在,这守城的重任,还得周都督来担当才是。”
一提起周瑜,孙权和鲁肃对视一眼,眼神皆流露出尴尬。
孙权干咳几声,示意鲁肃回答这个问题。
鲁肃只得道:“伯言你有所不知,周都督已经主动向主公请缨,前往交州整合交州之兵,北攻荆州以牵制苏贼去了。”
“什么?”陆逊大吃一惊,一脸的难以置信。
以陆逊的智谋,当然知道调动交州兵这一计,是有多么的天方夜谭,所以他才会惊讶,这么不靠谱的计策,周瑜怎么会想出来,还主动提出去交州。
“周都督真的去交州了吗?”陆逊又问了一遍。
“这还能有假,周都督是前日出发,只比你晚了几天而已。”鲁肃一本正经的答道。
陆逊哑然,先是看看孙权,再看看鲁肃,眼眸转了几转,蓦然间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他便收起了惊讶,点头附合道:“这倒也是一招神来妙计,有周都督出马,必定能整合交州之兵,嗯,确实是条妙计。”
见陆逊没有质疑下去,孙权和鲁肃都松了口气。
孙权倒不是小看陆逊的智谋,他很清楚陆逊应该能看出,他调周瑜前往交州的真实意图,并非是整合交州之兵,而是为了把周瑜这个绊脚石踢开而已。
他在意的,只是陆逊的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