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道荣竟然败了?
还败的这样惨烈,不但自己受了伤,一万兵马竟也折损大半?
沙摩柯身形僵硬石化,表情凝固在了愕然一瞬,满眼的困惑不解,一时间竟是无法接受,无法理解这残酷惊人的事实。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那苏贼不是去袭辰阳了吗?怎么又会有伏兵?”
沙摩柯声音沙哑,颤抖的发出了一连串的疑问,以他的智谋,竟是难以理解所发生的一切。
“我早说过,那苏贼智谋超凡,不可小视啊,唉……”
邓芝无奈的摇头叹息,便把所发生的一切,给沙摩柯详细的解释了一遍。
沙摩柯这才猛然省悟。
原来,苏哲派兵迂回到南面,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偷袭辰阳,而是诱使他派兵回援,却在半路上设伏,截杀他的援兵。
这一计,既是重创了他的蛮军,又不战而得辰阳城,可谓一箭双雕的妙计。
“该死,这个苏贼,竟然真的这般狡猾诡诈,可恨,可恨啊——”
恍然省悟过来的沙摩柯,又是悔恨又是恼火,咬牙切齿的大骂起来。
邢道荣却默默道:“大王,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眼下辰阳城被偷袭,我们等于是被截断了归路,到时候苏贼两面夹击,我们就要全军覆没呀。”
沙摩柯身形一震,满腔的怒火陡然熄灭,脸上被深深的惊悚所取代。
“邓先生,你说我们该怎么办?”他只得拉下来脸,巴巴的向邓芝求助。
“别慌,让我想想。”邓芝倒是宠辱不惊,轻捋着胡须,凝神不语。
半晌后,邓芝叹道:“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有将我大军化整为零,走山路绕过辰阳城南撤了。”
邢道荣脸色一变,急道:“咱们大营中还有这么多粮草军资,一旦化整为零走山路撤退,这些东西岂不是全都要落入苏贼之手?”
“那能怎么办呢?”邓芝瞪眼看他,“军资粮草没了,还可以再跟苏贼抢,人没了,一切就都完了。”
邢道荣哑然。
沙摩柯暗暗咬牙,满腹的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半晌后,他无奈的一声苦叹,摆手沉声道:“罢了,事到如今,保存实力才最重要,传令下去,全军即刻撤了沅陵之围,分散入山林,向辰阳城南面撤退吧。”
号令传下,正在猛攻沅陵城的蛮军们,即刻如潮退却。
辰阳失陷,邢道荣大败的消息,很快就遍传全营,一时人尽皆知,蛮军上下无不惊恐惶然。
当天晚上,沙摩柯便叫各部兵马化整为零,纷纷逃往四面的山林中,向南面逃去。
至于沅陵围营中,那些抢劫得来,堆积如山的粮草物资,沙摩柯当然不舍得拱手再送还给苏哲,只能下令忍痛一把火烧掉。
……
沅陵城北,魏军大营。
王帐内,水气氤氲,丝丝缕缕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苏哲刚刚巡视完各营,一进帐中,便被眼前的水气景象一怔。
“魏王,你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