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恶之草?”鱼蝶儿惊道,鹤泰心里也微微一动,深邃的冷眸中显出一丝惊异探究,开始带着几分认真听下去。
“不错,关于这草还有一个传言,说拔此草要选在白日,若是夜间,当此草被连根拔起时,隐约发出类似于人的尖叫声,划破长空,惊悚异常,这个传言或许不可信,危言耸听罢了!我得到此草以后,前后花费了三年时间研究,却发现这草根本不是所谓的神草或者对人有益的灵草或灵药,而是一种能致幻的植物,那些犹如天国的景象不过是人食用此植物以后产生的幻觉罢了,而且这种可怕的植物,不但能致幻,还含有邪恶的毒素,杀人于无形!此等害人之物当然是邪恶之草,怎可称之为神草!”崔离摇着头,像是要摆脱某种回忆。
“世代守护的神草竟然是毒草?那为何守护长期食用它的部落的人没有中毒而亡,反而得以繁衍存活,还依然信奉它为仙草?”鹤泰沉吟片刻道,锐利的眸光似乎含着不可置信。
“是啊,若是有毒,他们食用怎么都活的好好的呢?”鱼蝶儿同样的疑惑。
致幻植物?让一个部落奉若神草的竟然只是让人产生幻觉的植物?还有这种植物?太奇特了,产生幻觉?还有毒?鱼蝶儿心里突然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头。
崔离对于两个人的疑问先是静默,而后回身看了眼鹤泰,又看了眼鱼蝶儿,那眼神,像是藏了千言万语。
他收回目光,重重的叹口气:“他们活得好好的?谁跟你们说他们都活的好好的了?活下来的当然是好好的,可……”他的一脸凝重,让两个人都心中一震,莫非那部落里的人也难逃毒手?
“之前之所以没事,是因为他们只是食用那草的果实,果实致幻最快,而且所含的毒素最低,所以只是令他们产生了幻觉而已,而且幻象里也是一些美好无害的东西,才没有伤害到他们的性命,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知道到了哪一代的后人里,有那好奇的便想食用果实既然能见到天国的景象,若是食用花、根、叶子不知道会不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生,或是能成仙呢?”
“于是便偷偷尝了那草的其他部分,几日后人们发现他时,已经是神志不清,疯疯癫癫,部落里的人愚昧的以为这是他贪心,妄想成仙,被真神惩罚了,也有人说那人平日做坏事太多,不为天国所接纳,所以才是这样的结果,然后越来越多的人偷偷的尝试,希望自己是能成仙的那一个,于是部落里出现了越来越多的疯子,和得了怪病的人。”
“那座山外开始经常游荡着三五成群的疯子和得了怪病的人,而且穿着和镇外的不同,镇上也没有任何人家走失人口,所以也就都心照不宣了,都知道那山中的部落里感染了什么瘟疫能致人疯癫,便没人敢靠近,因为接二连三的出现这种事情,部落里的人丁也越来越稀少。有前车之鉴的威慑,敢于尝试的人便少了,部落才得以延续下去。我相信那部落里的人因此肯定也觉察出了什么,或者也发现了这草的诡异,只是研究不透彻而已。”
“直到又两代人过去,部落里出了一个对医道有着极高天赋的少年,开始是跟着部落里的一个郎中学习医药,后来便出山求学,他算是部落里第一个正式走出大山的人,他学有所成,游历四方后又回到了部落里,着手研究他们世代守护的仙草,才发现这草的多方作用,也发现了只有食用果实是能产生美好的幻觉,若是食用茎虽然也会产生幻觉,但幻象里俱是可怕恐怖的景象,能将人活活吓死或者扰乱神经使人疯癫,而食用根须则让人精神逐渐萎靡、噩梦缠绕、流汗不止、头晕昏厥、如患怪症一般,数月后会孱弱的暴毙,少年发现以后大为吃惊,才知道族人世代守护的根本不是仙草,而只是一种能致幻的植物而已,还是有毒的!于是便禀告了族长,希望族长向全族公布这个消息,阻止部落里的人再食用此等毒草,族长表面应允,心里却起了坏心思,趁着少年回去的路上,命自己的两个儿子半路劫杀了少年。”
鱼蝶儿越听越惊,怎么这么像自己的症状?昨晚自己就是看到异兽,而旁人都看不到,夜间噩梦难眠,今早又像生病般昏厥。莫非自己也是被人下了毒?
崔离却一直自顾自的道:“自那以后,仿佛这个少年没有回来过一样平静,部落里的人也不知道毒草的事,而部落里的人却惊奇的发现,族长开始大批挖掘这些草,把它的根晒干用来制作香囊或者护身符,言说配戴在身上有神灵护佑,可保平安,让人心想事成。毒草的各个部分都被处理然后装进不同的香囊或者护身符中,然后族长和他的两个儿子带着这些香囊走出了大山,对族人只道是要将这福音散播给外界世人,保护大众安康,数月后他的大儿子回到山中承袭族长之位,说父亲与弟弟在途中遭遇山匪,命丧黄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