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儿不是想陪皇祖母用膳吗。”鹤泰答的面不改色。
太后不疑有他,立刻高兴道,“好,好。”然后看了眼西聆,心内若有所悟,想着会不会是鹤泰回去没看到西聆,追到这里来的?什么时候也对夫人这么上心了?心里高兴,看了二人一眼,难得打趣一句,“莫不是你们心有灵犀,跑到哀家这里汇合来了?”
“太后。”西聆面色微红,娇羞的唤了一声,太后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
鹤泰皱了下眉,本不想搅了太后的好心情,嘴上却没控制住,不合时宜的解释道,“皇祖母想多了,孙儿就是想来陪您老人家用顿饭,若是不欢迎,泰儿走便是了。”
太后看他急了,不免笑了起来,只以为他是被揭穿而窘迫所致。
“好,哀家不多想,哀家巴不得你多在这里陪着,怎么会不欢迎?晚膳就在这用,西聆也一起。”
“奴婢多谢太后。”西聆福了福身子。
“鱼女官做的膳,你还没吃过吧?与御厨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待会尝尝。”太后夸赞道。
“奴婢也听闻了,皇御女官医术了得,厨艺更了得,今日能有幸得太后赏宴,一定要多吃几口。”西聆说着话,眼睛扫了眼鹤泰,想看看他的反应,可惜他面色依旧,毫无波澜。便悻悻的收回了目光。与太后亲热的说话。
虽然算是孙媳妇,可是侍妾是没有正当册封的名分,原本就是通房丫头,所以西聆只能以奴婢自称。好在以往便是太后身边伺候的,所以也顺口,说出来也没那么憋屈。
鹤泰百无聊赖的坐着喝茶,间或的吃了几块小点心,并不插话与她们之间。太后清楚他的秉性,所以也不在意。
直到太监通禀膳食到的时候,鹤泰才将目光投向门口。
鱼蝶儿领着提食盒的奴才们进了殿门,先向太后请了安,又向鹤泰请安。然后视线便落在西聆身上。
她不认识西聆,但却觉得有点眼熟,应该是有见过的,但可能只是打过照面,没打过交道,没说上话的那种,否则应该会记得。不过能在宫里见过,现在又出现在荣祥殿,那即便不是某个后妃,也应该是皇亲国戚入宫探望的吧。但是不知道她是谁,招呼也就没法打,只是礼貌的冲她笑了笑。
自打鱼蝶儿一进来,西聆便发现鹤泰眉目间俱是笑意,宠溺的神情溢于言表。西陵心里沉了沉,她还从未看到鹤泰笑的这样发自内心。转了视线,就看到鱼蝶儿灿若桃花的娇艳面庞。
西聆不得不承认,鱼蝶儿是美的,不仅仅是青春年少,还又那么与众不同。于是一颗心就七上八下起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引以为傲的容颜在见了鱼蝶儿以后,就有些自惭形秽,看了鹤泰对她的神情,就一丁点的信心都不见了。
自己是见过鱼蝶儿的,就是在皓月斋,只是匆匆错身而过的一面之缘,不及细打量,日子久了,面容在脑海里也就淡了,今儿又一见,才发觉她好看的让人心凉。
但是这怎么能表现出来呢?西聆在宫中日久年深,原来是太后身边的大宫女,自有一份处事不慌、镇定的气度。心里犹如万马奔腾,却丝毫未显示出来。反而落落大方道,“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鱼女官真是才貌俱佳呢。”
见对方开口了,还是夸赞自己,鱼蝶儿只得客气道,“谬赞了,实不敢当。”
“这是西聆,泰儿的夫人。”太后看出鱼蝶儿不认得,温和的介绍。
“原来是王爷的夫人,如此闭月羞花之貌,王爷真是好福气。”鱼蝶儿很是讨厌这种互相吹捧一般的言辞,虽然这西聆看起来的确容貌不错。但是太后出言介绍了,方才她还夸赞自己,再者说人家的夫君还在这坐着呢。不应付的夸几句总觉得过意不去,对不起人一样。
“鱼女官太过奖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鹤泰在,西聆对鱼蝶儿的夸奖很是受用。一张脸儿都染了红晕。
在一派喜乐融融的气氛里,膳食依次摆开。鱼蝶儿站在一旁,通常都是这样,算是充当了侍膳的角色,遇到太后对膳食有什么要问的,便讲解一二,如何做的,吃了对身体的诸多好处,偶尔再加上个小故事,便使一道菜更具有传奇的或是有趣的来历。
虽然有布菜的太监或宫女,不过鱼蝶儿偶尔的也给太后布一下菜。倒不是溜须拍马,只是觉得如果光傻站着装木头人,她实在觉得无聊,还不如活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