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玦这话自然是在提醒褚均离,他的小秘密被她知道了,他最好乖乖听话,不许笑话她,更不许声张!
若是她维护多年的世子形象一朝被颠覆,她岂不是再无威信可言?
便是不要这世子威信,她封玦的颜面也是值斗金的!
封玦对褚均离的印象十分复杂,小时候那次邂逅,自是让她对他有几分感激之意。而且,褚均离少年以科举入仕,不过三五年时间就位居丞相一职,也钦佩于他的才华。
可是,终究因为身份的原因,不敢去接近他,因为,褚均离深得皇上云赫的信任,而云赫,却是害她家破人亡的凶手。
即便这些年她暗中调查褚均离,也知道他是一个清正廉明的好官,她却也不敢赌,当真需要选择的时候,他会不会帮着云赫来害她!
如同云琰一样,为了封家之势,为了自己的地位,不折手段,不仅不顾他们夫妻一场,甚至,连她腹中的孩子也不曾放过。
褚均离显然一愣,没想到封玦会这般说。
不过,看着封玦那张精美瑰丽的容颜,一双水眸带着几分威胁和冷意,或许,封玦不知道,十四五岁的少年本就身量尚小,尚未长开,即便气势足够,但是尚且青涩的容颜却只会让人觉得少年装模作样。
因此,褚均离对封玦的话没有半点恼意,更没有觉得封玦这几句话对他有什么威胁之意,只觉得眼前的这位不过是一个张牙舞爪的孩子罢了。
恍如当年在大宁看到的那个冲动又无助的孩子,一夜之间,天塌地陷,本该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他,却也成了一个无人爱怜的孤儿。
这些年来,他们虽然接触甚少,可是,他却也看着封玦一日一日的强大,有着让人望而生畏的威严,冷静沉稳的不像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经常也听到关于封世子的事情,可是他从未往心里去过,毕竟他们并非一路人。
不过,这少年突然将爪子伸向自己,不知为何,看着少年故作冷意的模样,竟是升起几分捉弄之意。
伸手看了一眼手上藏青色素色织锦香囊,眸光微闪,玉手一扬,似乎要将其扔进花厅下的湖水之中。
封玦自然没有错过褚均离那一动作趋势,劈手便将那锦囊劈手抢了过来,见褚均离眸中一闪而过的惊慌,她顿时心情大好,勾唇道:“丞相大人这是打算毁灭证据?长安公主送的,你怎能狠心扔进湖水之中?”
左右翻看香囊,见上面用银丝绣着兰草,针脚细密,素雅纯净,好看的紧,封玦连连赞道:“长安公主的女红竟是这般出色,真是有心了!”
有这香囊在手,人证物证具有,褚均离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褚均离抬手咳嗽了一声,拧眉道:“长安公主的女红自然不错,不过,封世子虽然年纪小,却也是外男,长安公主已经下降出阁,你这般拿着长安公主的东西大肆赞美,将长孙驸马置于何地?”
啥?见过倒打一耙的,没见过如此不要脸,颠倒黑白的!
封玦险些呕出一口鲜血,这种事情无所谓真相如何,只要一经传出,便是风言风语,怕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了!
她还来不及为自己辩解,却听褚均离继续道:“不过,左右附近没有外人,本相自然不会说出去,损坏长安公主与封世子的清誉,世子……不必致谢!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