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的日子定在三日之后,说好他便让玄启送王弗苓回去。
府门前站着送她进宫的马夫,见王弗苓回来,那人焦急万分:“方才咋宫门前遇上一人,说您一句回来了,奴驾车回来看却没见您的影子。正想着要不要跟大母回禀,还好您回来了。”
王弗苓嗯了一声:“无妨,公主殿下遣了人送我回来。”
车夫看了看停在府门前的马车,连连道是,目送王弗苓回府。
回到春苑,王弗苓却满怀心事。
阿欢在屋里忙着洒扫,走来走去,总在王弗苓面前晃悠。
她看着阿欢:“阿欢,你是一直待在晏都,还是辗转过来的?”
阿欢停下手里的活计,回应王弗苓的问话:“回女郎的话,奴的旧主从前在晏都,后来搬走了,奴曾在晏都待过一段时日。”
“既然如此,你有没有听闻关于南疆质子的一些传闻?”
“南疆质子?”阿欢疑惑道:“不知女郎口中这位南疆质子是谁?”
她要是知道就不会去问阿欢了:“没事,我就随口问问。”
阿欢点了点头,又继续做她的事情。
她擦拭着王弗苓平日用的书案,回想方才王弗苓的问话,似乎想到了什么。
“这个南疆质子...奴好像听说过。”
王弗苓一愣,忙问:“你快说说看。”
阿欢道:“他是不是南疆的奴不知道,只知道当初皇城外的一座府邸是禁地,跟皇城一样不准人踏进去半步。当时奴年纪尚小很少出门,听闻那里头住着以为外域的皇子,说是送入京中当质子的,想必应该是您所说的那位了。”
“还有呢?他怎么死的?”
阿欢仔细回想了一下:“听说是被火烧死的,奴没有亲眼所见,但听府上的人说了那惨像。质子被送入京城第二年,一日三更十分府邸着了火,那质子也死在里头了。那地方本来就没什么人会去,再加上当时的君上严令不准人靠近,除了驻守的侍卫之外再无旁人。侍卫疏于职守,这才让那质子死于非命。”
连侍卫都不管不顾,看来这个质子吃了不少苦头。
“女郎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面对阿欢的疑问,王弗苓选择避之不谈:“随口说说而已,你做你的事情。”
阿欢便没再多问,埋头继续干活。
王弗苓之所以问这些,是因为她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她想通过当年那事寻出蛛丝马迹,证实她的猜测。
她觉得南疆质子也许没有死,也许就是国师府的那位。
王弗苓也不知为何会有这种直觉,但就是觉得玄業问题。
今日,他开玩笑的说了南疆是他的故土,而后又说是唬她的。可出家人不打诳语,玄業从未在她跟前说过谎,难道这一次真是为了逗她?
她不信,她觉得玄業说的都是事实,这也是王弗苓答应他去南疆的原因。
但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切的发生并不是没有原因的,玄業更不是无意间向她透露了这一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