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点头:“是,我都知道了。”
王弗苓便从他手里将纸包拿了过去:“大师还有别的事么?”
他摇摇头:“没了,你早些休息,明日还得赶路。”
“嗯......”
他起身出去,还替她关上了门。
王弗苓等着外头没脚步声了,她才将纸包打开吃了一块,顿时觉得缓了过来。
玄启一直在门外候着,跟随玄業一道离开:“师傅为何对那韩家女郎如此好?您都忘了师祖交代的话,那女子定然就是师祖口中所说那人。”
玄業叹息一声:“玄启,你跟着我也有数年了,你师祖说的那些话我固然记在心里,但却没有太当一回事。人活在世上,不就应该想做什么做什么,难道要等死去之后留下遗憾?”
他知道,玄業半路出家,许多思想都跟佛门教诲相去甚远。
其实玄启也希望玄業能摆脱佛门,替他这一脉延续香火。但韩家那个女郎让他不放心,因为她太能折腾,又爱惹是生非,不是玄启所希望的能陪伴玄業的女子。
玄启的心思,玄業也知道:“再等等,到了南疆之后便知分晓,她要是愿意接受,你就别再管了好么?”
“师傅...”
玄業打断他的话:“玄启,你称我一声师傅就该尊重我的选择,换做是你,你愿意因为谁的只言片语而违背自己的意愿?”
玄启噎住,他是个十分固执的人,若真到了玄業这一步,他估计连给玄業劝导的机会都不给。
“那好,既然师傅已经做出抉择,那玄启就不再多管。但如果说她往后做了什么不妥当的事情,就算师傅阻止,我也不会姑息。”
玄業又是一阵叹息,这也是他最怕的,最不希望的。
王弗苓从一开始接触他,再到后面涉足朝堂之事,在玄業看来都是别有用心的。
但矛盾的地方就在于,这个你女人除了行为怪异之外,也有许多美好的地方。
她面冷心热,虽然总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感觉,但实际上有许多心善的时候。
玄業记得她总将自己的仇挂在嘴边,口口声声说要庆元帝的命,如果真到了哪一天,把刀交到她手里,她可能不一定能下手。
她把自己装进一个坚韧的龟壳之中,看似刀枪不入,实则不堪一击,而她自己却不自知。
正是因为她的矛盾,玄業才觉得这个人有趣,才会一步步的去接触,最后沦陷。
如果她愿意的话,他不介意把她护在身后,成为她坚硬的外壳。
但他又有太多的顾虑,这个时候他还不能承诺她什么。
夜寂静无边,王弗苓吃下几块糖酥之后就去睡了。
次日醒来的时候天还未亮,王弗苓穿好衣裳收拾妥帖。毕竟她是女扮男装的,总要费些时间去伪装。
收拾好一切,天也差不多亮了。
王弗苓出门之时正好看见被玄業遣了来叫王弗苓起榻的玄启,两人打了个照面,见王弗苓已经醒来,他二话不说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