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望发誓，他从没见过这样的眸子。
不是说这双眸子颜色诡异，而是这双眸子透发的气息，带着无尽深沉的死意，简直就像死神镰刀刀尖的那一抹寒光，令人望而生畏。
这一刻，他有些相信那一位和小二说的话了，如果他和那位白裳青年动手，也许真的会死。
“连修为都看不出，难道真的比我修为还高。”
震惊之余，辰望又有些难以接受，要知道，他以近四十岁的年纪破入化神五品，已经算是中上之资。如果说白裳青年只有二十余岁，修为又比他还高，那算什么？
绝世天才？修炼妖孽？
又或者说……少年至尊？那种能够在世界中心的那块永恒之碑上题名的人物？
“长秋城，何时出了这样一位人物？”
辰望惊骇不已，就是灵虚学宗内，也没听说有少年至尊出世啊。
“喂，你很喜欢走神？”
白裳青年的眸子恢复正常，漠然地看着辰望。
“我……”辰望心中有些惧意了，这下子不光是因为那一位的压力，更是因为眼前这位白裳青年的难测实力。
“刚才是我不对，坏了酒馆规矩，还望先生见谅。”
白裳青年面不改色，依旧无甚表情，“做错了事就得受罚，这是三岁稚童都晓得的事情。”
闻言，辰望知道逃避不过，干脆也懒得挣扎，毕竟向一位少年至尊服软，并不是一件丢脸的事。
“还请先生降罪。”
白裳青年看了一眼辰望，将目光移到店小二身上，淡然道：“秋白，把东西给他吧。”
说着，他持着书信，掀开了帘子，消失在了光影之间。
“不是惩罚么？怎么还要给我东西？”辰望疑惑不解。
正当时，名为秋白的小二从柜台内侧走出，来到了辰望跟前，递过了一张抹布。
“这是……要我擦桌子？”辰望面色古怪，他出身贫寒，踏进修行路之前，的确干过不少类似活计，如今再见抹布，却是有些感慨。
“这位先生，你错了，不是让你擦桌子，还有后厨，柜台，牌匾，都得你擦。”
少年秋白看着辰望，一脸认真地说道。
辰望表情更加怪异起来。
少年秋白看了看辰望的穿着，正色道：
“这位先生，我知道你身份不凡，不过你最好还是赶紧干活吧，不然惩罚可没这么简单。事实上，现在这个惩罚已经很好，这还是得益于你没跟老板硬干，不然你现在也许要在少一只手或一条腿的情况下，拿着抹布干更重的活。”
闻言，辰望有些头皮发麻。
动辄就是卸人手脚，那个白裳青年，比他这种干惯了放人血活计的人更狠啊。
“谢了。”
辰望对着秋白笑了笑，接过抹布，开始一丝不苟地擦起酒桌。
酒馆后的一座小小院落，白裳青年在一根石座上坐下，拆开了信封。
信封之中有一张素笺，不过并不是书信，而是类似情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