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嘈杂声渐远,我也稍微松了口气。但没多久紧张的气氛又再次被提起,来自地穴深处那股压抑的气息越来越逼近,虽然速度并不算快,但每一步都像在我心里敲着鼓,碰上只是时间问题。
大概又走了四五分钟,眼前的场景突然变得开阔起来。地上出现许多坑坑洼洼的小水塘,水塘上甚至还漂浮着些蕨类植物,在微光的映照下阴沉沉的不知道水塘里是否藏着些什么。
我走到一片还算平整的地方停住了脚步,向着四周仔细地打量了片刻后对她们说道:“先在这停一下吧,以我们现在的状态赶路效率实在是太低了。”
王翼也点了点头,于是我轻轻地讲她放下,我们并排坐下靠在了岩壁上。鉴于我伤势比较重,如果不是一直用手捂着腹部恐怕肠子早已顺着伤口流了出来,苏惠敏优先开始为我进行治疗。而王翼则用仅剩的左手取出水壶用牙齿咬着瓶口旋转开来,没多会便“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长途的跋涉加上刚才那块地方的高温确实令人感到口干舌燥,在她喝完后我要过了水壶也一股脑地灌下了肚子,水这种东西只有真正到了口渴的时候才能品尝到它的甘甜,即使它最初来源于沼泽。
在我将喝空的水壶递回给王翼后,她开始提议道:“逆杀,趁现在交流下我们收集到的信息吧。”
“好吧。”我稍微坐正了点身子,本来还想让身体和大脑一起休息下的,不过现在也确认不是任性的时候:“那我们先从他们的职业分析吧。”
我仔细回忆了下从与第三小队接触开始到现在的片刻,分析道:“许浩伦头脑聪明思路清晰,具有极强的逻辑推理能力和心理揣测能力,在战术布局上也及其狡诈,突袭王翼的计划更是非常出其不意,假如那时云雁没有碰巧被控制住恐怕你们已经回不来了。综合一系列情形来看我认为他应该是个数学天才,并且研究过心理学以及兵法,职业应该是学生。”
王翼点了点头,然后开始阐述自己的猜测:“那名叫云雁的女性职业应该是军人,我父亲有许多当兵的战友时不时会来射击场找他叙旧,经过长年的训练他们的行走、站立以及一系列动作自然会养成习惯,而我从云雁身上正好能看到他们的影子。”
“另外我补充一下,云雁的武器是一支附带火焰的“T”字棍,她的盾牌对物理攻击的吸收能力特别强,就连柱子倒塌时她都能用盾牌硬是将它挡下来。但那面盾牌似乎不适合抵抗属性类的攻击,苏惠敏每次投掷出火球她都是选择避开而非正面化解,也可能是觉得没必要。”
我将这些信息牢牢地记在脑海中,很快我又回想起了当时看到的那些奇怪光圈,于是继续问道:“再来说说那个叫刘奈的吧,你对她的了解有多少?”
“身上并没有多少明显的职业特征,但我注意到她的脚踝和膝关节处有明显的红印,似乎是经常做蹲下的动作压迫而成。再综合她的气质和打扮来看,她的职业应该是幼师,只有幼师才会经常蹲下身和孩子进行交流,因为这种方式会让孩子感到平等,降低压迫感。”
听完我不禁佩服起王翼观察的细腻,连这些小细节都能够捕捉到,要是她未来的老公出轨一定会被逮到并且打个半死。
“刘奈具有激活阵法的能力,可以说她就是一个移动的阵法中心。她总共掌握了多少种阵法我不能确认,不过在这场遭遇战中她使用过的阵法只有三种:第一种是加速,第二种是减速,第三种是镇静。镇静不同于减速的放缓动作,而是使你感觉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劲,并且斗志也会一定程度低下降。另外,这个刘奈应该不具有攻击能力,而是一个纯粹的辅助,不然在我断臂后的这段时间里她一定会抓住机会集中火力对我发动一轮进攻,但她当时只是藏在云雁身后什么也没做。”
“但她就算没有攻击能力,光是那阵法也够让我们受的了。加速阵与许浩伦的超声波定位配合,我们不管怎么逃都是逃不掉的,我们唯一的出路只能是在他们之前找到植物标本。”
此时我的伤势已经完成愈合了,毕竟只是一道创口,如果不是位置开在了腹部上或许完全不必去理会。在苏惠敏的治疗下王翼的那只断臂上也渐渐生长出了骨头和肉丝,肉丝像树的根须般相互缠绕很快顺着骨头一路生长,没多久那只断臂就重新被创造了出来。
王翼有点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的手掌看,时不时伸缩着手指感受着自己对这只新手臂的控制权,把弄了片刻后她似乎松了口气,看来新生的手臂和原来的并没有相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