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助理,新楼盘前悬挂的临时牌匾落下来,砸中了一辆豪车,车门不依不挠,非要我们赔偿,我们不敢做主。”
童熙拿手捏住了眉心。
按理说这种突发状况通知她是没错,可她充其量只是一个助理,若是没有陆川在背后的示意,工地的负责人怎么会想到给她打电话。
这么大个烫手山芋塞过来,她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索性掐了电话,拿着外套和钥匙出门了。
临到电梯时,她探手往包里摸了摸,发现自己的钱夹不在了,又返回家里找了一通,一无所获,给苏旖旎打了电话,对方说今天见面的时候她手上什么也没拿。
童熙才想起,可能是落在廉榆阳车上了。
她拿出手机,给廉榆阳打了个电话,抿着双唇原地踱了几步,嘟音响了几声后被接起,清隽的男声传进耳朵:“童熙?”
童熙握紧了手机,直接开门见山:“不好意思廉先生,你找找你的车上,有没有我的一个小钱夹。”
她可以断定,一定是掉在廉榆阳车上了,因为只在那天,她把那款小方格样式的钱夹带了出去。
“我正在车上,你等等。”
童熙十分感激,嘴上跟着道谢。
却不知电话那头的男人,此刻正坐在副驾驶上,唇角咬着香烟,狭长深幽的眸子轻垂下看着手上把玩着的物件,抵在膝盖上端敞开的储物盒内,散乱的码着几张照片,新洗出的照片边角有指纹捏过的痕迹,照片的顺序也不对,明显是被人动过。
童熙等了将近有一分钟的时间,却好似过了许久,她坐在玄关处的白色矮柜上,想催,又不好开口。
正在踌躇间,廉榆阳醇厚的声音已经响起:“是在我车上,我给你送来还是你自己来取?”
童熙松了一口气:“找个时间我来取吧。”
“好。”
廉榆阳吐了一口白烟,深邃的眸子隐在烟雾后,隐约匿了一丝淡漠的笑意,一双黑眸落进后视镜小方框中,他仰头的一眼,看着自己的双眼,缥缈而又迷离。
童熙贴在耳朵边的手机感觉到轻微的震动,她从耳朵上扒拉下来,看了一眼,又重新将手机举到耳郭:“廉先生,我有电话进来,之后再联系你。”
她礼貌的等到对方一声“再见”才挂断电话。
廉榆阳的捏着她的钱夹,面无表情的抽了一口烟,随手一掷,把钱夹扔进储物盒里,和那堆照片放在了一起。
童熙赶到工地的时候,现场已经围了不少人。
她一出现,就有人认出了她,忙不迭的把她推了出来。
车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童熙浅睨了他一眼,不好在外形上先入为主的做什么判断,她先围着车子转了一圈,车身无损,只有左侧远光灯的玻璃被砸裂了一条长口。
她直起身,表情忽变,神色凝重的看着车主。
那人被她看得一阵心虚,捂着胳膊隔远了嚷嚷:“你看什么看,看几眼就不用赔偿了么,别想着给我换块玻璃就解决了,我这车可是新买的,好几十万,幸亏是被你们砸偏了一点,要是砸我车顶上,我非把你们告上法庭不可。”
童熙眯着眼,看了看他露出的胳膊,手掌遮掩的地方,问道:“你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