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作为夏桓身边最为信任的左右手,陈昭明和虞猛可谓是忙得不可开交。
由于这次来赵国,夏桓只带来了许术常这么一个只能说不能做的文官,所以,大多数事情都要交给虞猛和陈昭明负责。
陈昭明到还好一些,因为出身不俗,阚于一战,又受了不轻的伤,因此,夏桓交给他的事情大多还是比较轻松的。
而这些诸多繁杂的事情当中,最令陈昭明头疼的,便是要当李延的说客。
这两天来,李延的定阳候府,可谓是门槛都快被人踏烂了。
这些人,要么是已经彻底投靠了夏桓,又和李延关系不错的文臣,要么则是那些拿了夏桓好处却什么都没做,而惶惶不安的武官。
这些人,有的给李延分析局势,有的用赵国的大义来劝导李延。而李延有的部下,甚至直接明言,李延不为赵相,他们便可能遭到夏桓的打击报复。
总之,感情牌,理性牌,利益牌,什么样的都打出去了。
可是,都好几天过去了,李延似乎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而今天,定阳候府外,依旧热闹非凡。只是,当几个人骑着马而来的时候,其他人都下意思地让开了道路。
“将军,您说我们今天能行吗?”陈昭明身旁,一个部下愁眉苦脸地问道。
“殿下既然说行,那咱们就只能行!”陈昭明不耐烦地呵斥道。
然而,那部下闻言,苦着的脸,却是变得更苦了。
陈昭明虽然话是这么说的,然而心中却和自己的部下想得差不多。
他也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为何夏桓就偏偏要派他来。
他自幼在陈安的教导下,就很少关注朝中的事情。政治敏感度一直不高。
因为从小作为夏桓的侍读,处理一些政务倒也还算勉强可行,可是当说客这种事情,实在是和他差得十万八千里。
这几日,他几乎将李延所有认识的人都找了一遍。这也是为什么,眼前的这些人,这么快让开道路的原因。
然而,这些并没有什么卵用。李延依旧没有答应。
越想越觉得烦躁的陈昭明,下了马之后,甚至都没有等那仆从前来询问身份,便一脚踏入了定阳候府。
“反正殿下也清楚我的性子,就算不成,想必殿下也不会怪罪我什么。”
抱着这样的心态,陈昭明颇有种死马当活马医的感觉。
……
“老爷,陈,陈将军来了……”
定阳候府中,有不少人家仆,本就是李延的部下,所以,自然也是认得陈昭明的。
当陈昭明刚一踏入了侯府,就有人立刻慌慌张张地来向李延报告了。
“陈将军?哪个陈将军?”
这两日李延见的人也不少。甚至,就连公室之中,硕果仅存的长辈宗正,也屈尊亲自到他门前来求见。
所以,仆从说出陈将军的时候,李延还真没立即反应过来。
“周王身边的那个陈将军!”仆从见李延没有反应过来,连忙补充道。
一听这话,李延这几天来一成不变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涟漪。